有余悸, “不怕一万, 就怕万一。他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又怎么能以常人来论, 我们是摸不准他的心思。”
“你是何意, 还请直言。”
“两位能否暂留一两日, 教我几招防身的法术,我日后再见了金大, 也有法子治他。”
他绕了这么大的圈子, 可算是将自己的真正意思说了出来。
然而,陆江和崔玉折之间互相交流剑法符箓,还算是合情合理。正如陆江先前所言, 他们不属于同一山峰, 是不同的师父教导出来的,可到底都是学宫之人。说起来,都是一个宗门的, 学宫本身也提倡不同武学的探讨融合,以图进步。
可是放在白燕身上就不一样了。
无论是怎样的原因,都不可能将本门的功法教授给外人。
陆江道:“小兄弟, 非是我们不愿,而是门派规矩在此,不能教授。还望你见谅。”
白燕叹了一口气,眼神失落,“这样啊。”
“给你。”崔玉折拿了几张符纸递给他,“这是护身符。面对妖邪是不行的,但应对似金大这样的人绰绰有余,你放在身上,若金大还要惹事,你用这个,他断然没有还手的机会。”
陆江看清符纸上的朱砂字迹,认出这是昨晚上自己画的那些。原来崔玉折没有扔掉,他收了起来。这会儿倒正好派上了用场。
真正的护身符,想必也能打得了几个妖邪,可惜这几张是出自陆江之手。
恰好白燕是个普通凡人,就算给他高阶符纸,没有灵力,也是废纸一张,用不了的。这样的正好。
白燕又惊又喜,急忙笑着接过,仔细收好。
他又道:“我自幼听家里老人讲过修仙故事之后,就一直很崇敬学宫,做梦都想拜入学宫门下,可惜我资质平平,是没办法的事,长大后才断了这个念想。”
白燕犹豫了一下,又带着一些期待看着陆江,笑道:“我听你们承认自己是学宫的人之后,心里就觉得亲切极了,感觉我自己也离学宫更进了一步。我还有个不情之请,想邀请两位到我家中做做客,可好?”
陆江断然道:“你为学宫仗义执言,我们心中对你很是感激,只是我们另有要事在身,却不能耽搁。待来日我们再来这边,到时请你喝上几碗清酒当做谢礼。”
白燕脸上挂着的笑容立刻僵住,似乎没有料到陆江会拒绝他。可他马上反应过来,重振旗鼓,对崔玉折说:“你也不愿意吗?”
崔玉折:“我们确实有要事。”
陆江都奇怪了,怎么这两天光遇到这样的少年少女。
白燕闻听此言,忽然眼中积蓄了泪水,配合着他青肿的脸颊,真是十分可怜。
不知道的人,若是看到了这幅场景,只会以为是陆江二人欺负了他。
陆江一叹,“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他不说还好,话音刚落,白燕就留下泪来,泪水划过脸上的伤口,他被蛰了一下,不由“嘶”了一声。
白燕抽泣道:“我从前想着即使不能投入学宫门下,单是能见见学宫的弟子们也是好的。今天见到你们,我不知有多高兴。就求你们多待一会儿,咱们说说话可好。”
他本来已经将符箓放置妥当,说着说着,又将符纸从衣襟处一把拽出,握在手里。原本平整的纸张经此一遭瞬间变得皱巴巴。
陆江见了,心里大叹可惜。
就算是些劣质品,那也是他一笔一划熬了半宿制出的。
白燕说:“这符纸,我还给你们。我也不要了,以后要是真的被金大杀了,我也是死得其所了。就当把这条命给了学宫罢。”
符纸怼到了崔玉折跟前,崔玉折摇头不接,温声道:“你收好,给了你就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