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恙吗?
陆江心急如焚,想飞奔回积雪峰,查看状况,可此刻西广场又情势危急。
转念一想,这群人必是借着观礼的由头,伪装成名门正派潜入进来,能够活动的范围仅仅只有祭祀的几处场地,后面诸峰是不能进入的。
况且,师父和师兄二人无事是不会轻易出峰的,有他二人在,一般宵小也翻不起风浪,两处对比,还是西广场更为危及。
陆江在心中想了一番,手上却从未停过,他握着云狩,剑锋扫过,几个纵身便斩杀数人。
他不知崔玉折到底回了逍遥峰没有,隐隐挂念。
陆江刚解决一个敌人,却见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不禁惊呼:“师弟!”
广场上惨叫声、刀剑相交声吵杂,崔玉折自然没有听见他这一声呼喊,也没有回头看他。
陆江脚尖点地,似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急声又喊道:“师弟!”
崔玉折这次真真切切听到了陆江的声音近在耳畔,他转眸看清来人,神情立刻变了,握着符纸的手微微发僵,小声“嗯”了声。
陆江看他脸上似失去了血色,知自己许是吓到了他,忙退后一步,手指不由收紧。
他记起了互不打扰的约定。
陆江下意识的担忧显得有些可笑。炎炎夏日,却忽有一阵寒风吹过,他似被兜头泼下了一盆冷水。
崔玉折见他沉默,补了句,“师兄。”
陆江来此当然不是为了听他喊句师兄的,正要开口之际,忽听见破空声传来,陆江猛的挺身冲到崔玉折身前,云狩划出一道银色弧光,挡住一记来势汹汹的火灼镖,“叮”,飞镖掉落在地。
他并未停顿,剑气一荡,几个隐觅身形的敌人凭空出现,捂着胸口瘫软在地。陆江手腕轻震,已取了几人性命。
待确定周围暂无旁人后,他方挪到崔玉折面前,崔玉折双手垂下,手里捏着的符咒随风晃动。
陆江先朝他手里看了一眼,又看着他似玉人一般冷淡的面容,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笑道:“我就是技痒了,这群人实在可恨,扰了学宫的祭典,才冒然出手,真是对不住。”
崔玉折摇摇头。
陆江顿了顿又试探着说:“这里太危险,你先回逍遥峰,如何?”
崔玉折盯着他看了眼,头扭到一边去,似要离开。
四周惨叫声此起彼伏,陆江身上也溅满鲜血。他一见到崔玉折,自然焦急,急切想将人送走,却逆了崔玉折本意。
陆江忙蹭到他身侧,微微低头,偷偷瞥崔玉折一眼,哄劝道:“好罢,师兄说错话了。”
他刻意放缓了语调,轻声道:“刚才那些话是师兄糊涂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
崔玉折转过身来,慢慢抬眼,“你当我是废物?我没师兄厉害,但在此也不是添乱的……我也是学宫的弟子。”
他的语气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冷冽的双眼淡淡看着陆江。
陆江分明是关心之语,崔玉折却这般冷淡,陆江看着他清俊森白的面容,却不觉生气难过,耳朵凭空冒出一股热气,烧得发烫。
许是刚刚打斗间行岔了气?才会慌乱。
陆江手心出汗,舌头像是打了结,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突然,远处传来如天雷般的一声巨响,碎屑划到眼前,粉尘呛鼻。
这是什么?
陆江二人齐齐看向声音来源处,却见浓烟滚滚——祭堂竟塌了!
屋顶青砖被气浪掀飞,如雨点般砸下。本有一群人为了躲避战情,已隐入祭堂中,这下子逃都来不及,转眼间就被压成薄饼,求救声缓缓消失在弥漫的灰尘木屑中。
这变故毫无预兆。
祭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