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头,正好对上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她想了许久,终于记起来,这是她的大学舍友。
怎么回事?她回来了吗?
老师温和而催眠的声音依旧在台上响着,迷迷糊糊地上完一节课,“叮铃铃”,下课铃响起,舍友一把拽着她的手,拉着她朝外跑去。
“快点,我们先前说好了中午要去吃新开的渔粉,去晚了就要排队了。”
食堂有一整面玻璃墙,正午的光线明亮热烈,照见里面来来往往青春飞扬的年轻人,取完餐,纪吟和舍友刚找了个位置坐下。
这时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两位学妹,我能跟你们拼个座吗?”
纪吟低头不语,舍友却笑嘻嘻答道:“当然可以!能跟祁学长这个大帅哥吃饭,我饭都要多吃几口。”
对方闷笑了下。
纪吟和舍友坐在长方形餐桌一侧,学长坐在另一侧,吃饭时,舍友不停朝纪吟挤眉弄眼,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周围明明还有位置,祁学长却特意过来跟我们拼桌,你猜猜他是为谁过来的?”
纪吟瞪她一眼,“吃你的饭吧。”
吃过饭,纪吟正要回宿舍午休,画面疏忽流转,眼前是她卧室那盏熟悉的、光线柔和的吊灯,暖黄的光晕笼罩着她魂牵梦萦的面孔。
“吟吟,你这丫头,不是你说要出去玩儿的,还不起床?再不起就赶不上飞机了。”
纪吟愣愣地看着他们,一眨不眨。
“吟吟,还没睡醒呢?”
纪吟忽然反应过来,瘪了嘴,眼泪簌簌落下,“爸爸妈妈……我……”
见女儿被自己吼哭,徐琴一下手足无措起来,“唉,我、我就叫你起床,也没骂你吧?”
一旁的纪岸也急了,连忙拍着女儿肩膀宽慰,“哎呀,乖乖,你妈就是嗓门大了点,没有骂你,别哭,别哭了啊。”
纪吟就是止不住眼泪,一头栽倒老妈怀里,紧紧抱着她,“我没有、没有怪妈妈,我就是做了个梦,梦到我们分开了,好久好久见不到你们,太想你们了。”
“没事儿,梦而已,醒了就过去了,乖啊,没事儿了。”
两人像哄小孩子似地哄着女儿,不知过了多久,纪吟才终于不哭了。
“对了,我们说好要去海边玩儿的,快收拾收拾。”
纪吟想起那场噩梦,就是那场意外将自己带到了古代,脸色一白,“不,我不想去了,爸妈,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行程都安排好了,机票酒店都定了,一般情况下哪儿能这么任性说不去就不去,但两人看到女儿现在的状态实在不对劲,也怕出意外,忙不迭应下。
“好,那就不去了。”
“我们就在家,哪儿也不去。”纪吟拉着他们的手。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有些担心。
只是追问吧,也问不出什么,纪吟一直说自己做了个噩梦。
哪儿有噩梦能吓成这样的?
晚上,纪吟不肯睡觉,一定要跟他们待在一起,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聊着天。
不知不觉,纪吟终究还是撑不住睡过去了。
就在意识彻底坠入黑暗中时,她忽然醒了,睁开眼,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亮。
仿佛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
“妈?爸?”她试探着喊了句,声音仿佛被这浓稠的黑暗吸走了,没有一丝回音。
纪吟心头一急,用尽全力嘶喊。
“妈!爸!你们在哪儿?”
“妈妈……爸爸……”
纪吟像是一个走丢的孩子,无助而可怜。
不知喊了多少遍,渐渐的,远处的黑暗里似浮现出熟悉的轮廓。
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