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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从俱乐部后门上了德布劳内的车。

一路气氛有些沉闷,他没话找话跟第一次见面似的,越聊越紧张,德布劳内也不怎么回应他,他只好不停的喝水掩饰尴尬,就连问他我们去哪,德布劳内都不回答他。

车子沿着大道转入乡村小路,春意盎然的嫩绿像屏风一样在车头前徐徐展开,令人稍感放松,终于在一个尖塔高耸入云的哥特式大教堂前停下了。

教堂,克里奇利的死穴。

他一下子又紧张起来,拧着眉头看向德布劳内,德布劳内开门下车和他说了这一路第一句完整的话,“下车,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噢。”他双腿有些沉重的迈出车门,刚要伸个懒腰缓解一下,一看庄严肃穆的教堂就感到万分不自在的把胳膊收回来,双手插进兜里,又摸到了烟,刚想说凯文我抽个烟尿个尿你先进去,还没等说出话来就被他拉着进去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选对衣服。”克里奇利看着自己墨绿色的小皮夹克里面一件黑色衬衫,快要掉档的水洗灰牛仔裤,约会穿搭100分的他和面前这个老旧建筑一整个格格不入。

“嘘,别说话。”德布劳内看了看周围,这个点并没有人,也没有神父,只有旁边一个咖啡厅营业。

“喝咖啡吗?”他感觉浑身跟撒了痒痒粉似的在长椅上坐不住。

“喝什么咖啡,一会有节目,你看着就行了。”

“你信基督教?”

“我不信教,但我相信上帝是普爱众生的。”

“什么…”克里奇利被他一本正经的说辞给逗笑,接着又被他胳膊肘怼了一下,“噢…我听着,听着呢。”

“别紧张。”德布劳内轻轻倚着他。

“我不紧张,只是我在这恐怕god会紧张。”

“别瞎说!”

这时教堂响起了悠扬的大提琴声,几个身着黑袍带着头巾的修女和虔诚的信徒们组成的唱诗班在排练曲目。

台下只有他们两个观众,还有咖啡厅的几个员工在休憩。

这个氛围实在是太令人拘谨了,克里奇利感到不适,因为他脑子不受控制的老是想那些莫名其妙不合时宜的画面。

那种被他称为直男每30秒,gay男每18秒就出现一次的那种动图,为了转移注意力,他看向德布劳内。

心想,他为什么要自己陪他来这里,去小酒馆喝下午酒难道不好吗,再去洗个桑拿泡个温泉,晚上回去吃个山珍炖鸡汤,晚上蹦迪到12点第二天还是美美的水光脸。

一直欣赏了三遍唱圣经,克里奇利终于按耐不住,他问德布劳内,“你想让我忏悔吗,凯文,恐怕我说了god也不听,他不接纳我,不如对你说,我真的,我……”

他对着德布劳内又说不出来追妻火葬场的话了,他那天其实也算是说了大实话,没有冒犯到他,要说抱歉不如说凯文,让我们试试行吗,但是在这种场合,就算他敢说,也不是表白的好地方,他怕他说了会引发地震。

他没说的,德布劳内替他说了。

“你愿意为了我牺牲自己,困在这种一对一的爱情关系里,把自己荒淫无度的信仰换成忠诚和守候并对未来充满希望吗?”德布劳内再次问他关于romantic relationship的话题,似乎并不因为上次他的拒绝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回避。

克里奇利愣了一秒,对他说的那些英语单词感到钦佩,到底谁是英国人,他想,凯文真的是天赋型选手,言语精准暴击他这个高中肄业的大学渣。

“这算是gay的爱情宣言吗,凯文。”

“回答我,布莱恩。”

“凯文,我没法向你保证或者说我发誓,因为我还需要调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