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知道这是无意义的暴力炫技,羞辱意味极浓,压根就不该出现在课堂上。
也知道曼宁不喜欢。
可他还能怎么办?
只有当众完虐了文森特,他才能向曼宁证明,凭文森特的实力是镇不住他的,更教不了他除了曼宁,这间教室里没有任何人教得了他。他急需一个不容反驳的理由,要求换去教官组,甚至得寸进尺,要求永远留在教官组。
难道还有更好的出路么?
没有了。
整整两个月,但凡探得见一点光亮的出路,他都已经试过一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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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文森特忽然一阵猛咳,作痛般佝偻起了后背,身体蜷缩,仿佛在刚才短短几秒厮打中受了重伤,那一发虚拳也当真招呼到了脸上。
但同时,他又在笑。
唇角上扬,一抹极其轻蔑的笑,被阴影挡着,只有裴兰顿看得见。察觉到这不怀好意的嘲弄,裴兰顿一身沸血顷刻凉了大半。
不,哪里不对。
果然,等他慢慢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就见所有人都停止了练习,几十束或惊愕、或嫌恶、或担忧的目光同时打在了他身上。
也包括曼宁的。
他的教官正站在几步之遥处,神色尤为凝重。
裴兰顿心一沉,意识到事情不妙。
很不妙。
曼宁此刻的怒意,远远超过了被他再三挑事的第一堂课那时固然也生气,尚有一丝忍受学生胡闹的无奈,大体是一种静观耍猴的状态,甚至算得上心情轻松。
可现在,曼宁脸上只有比沼泽更平静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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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
从第一节课上完到现在,两个月,这是曼宁对他讲的第一句话。
短得可笑。
我都把你亲爱的助教揍成那样了,连多骂我几个字也不肯吗,教官?
裴兰顿火冒三丈,没心情再管地上躺的那位演技派了,也懒得申辩一句他那副死去活来的样子,浑身上下扒光了,连块淤青都找不出来。
他被曼宁依旧冷淡的态度刺激疯了。
“怎么,总算肯跟我说话了?总算不装瞎了?这么多节课,每一分钟都要不露声色地当我是空气,你一定也很累吧,曼宁教官?”
裴兰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一下嘴角,盯着曼宁,往前迈了一大步。
芬奇眼看他又双叒叕要惹事,怕他冲动之下干出什么不要命的来,匆忙穿越人群来拉他,却被一把推开了。
“不如这样,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清楚,也省得你以后再演,怎么样?”
裴兰顿谑笑着偏了偏头。
曼宁默不作声,就那么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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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在耳畔拉响了尖锐的警报,警告他立刻道歉,再不济立刻闭嘴,但裴兰顿已经无所谓了。胸口这团怨火烧了太久,再多忍一秒钟,他都会原地爆炸。
不喜欢优等生是吗?
那好,我给你看个原汁原味的差生。
他索性又往前走了几步,逼至曼宁跟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臂。借着十公分的身高差,裴兰顿生生压过了曼宁的气势。
“作为教官,没能力因材施教就算了,难道连一碗水都端不平吗?你厚此薄彼,不跟我互动、不给我发言机会、无视我的能力、把我往助教那儿一丢了事九节课,八次分组,八次分到同一组的概率我替你算过了:百分之零点四。你准备告诉我这都是巧合,对吗?”
“我第一节课犯的错,真就值得你斤斤计较报复这么久吗,艾瑟·曼宁教官?”
他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