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堆积成山的零食,裴兰顿一时语塞。

“裴裴啊。”

芬奇端着酒杯凑了过来,搭着他的肩诉苦:“我跟你说,曼宁组真不是人待的,你没来过,不了解这种折磨。他领先文森特起码一千个段位,还不放水。你看,文森特抡人都是花拳绣腿假把式,摆个pose就完了,摔到地上还软绵绵的曼宁那可是真摔啊!”

切菲妮想起了什么,笑道:“其实我一直以为教室内侧的地垫比外侧的要硬,所以摔起来才更疼,直到上节课跟着曼宁换了一次边。”

“你懂我!”

芬奇险些淌泪。

切菲妮拣了一粒鹰嘴豆丢进嘴里:“有时候我真的很困惑,上课而已,有必要那么狠吗?”

“我明白了,这就是他说的战地临场感!”芬奇一拍桌子,作大彻大悟状,“只要你相信未来遇到的任何一个敌人都不可能比曼宁更凶残,你就会无所畏惧。”

“体验派是吧?”切菲妮道。

“体验派兼脱敏治疗。”格里夫补充。

切菲妮若有所思:“当你以为他是个格斗系法师的时候,实际上,他是个格斗系黑暗牧师。”

芬奇:“救命!”

裴兰顿:“……”

抱怨明明是他起的头,却迅速沦为了其他三人的主场。眼见那边的酒越喝越苦,这边的酒反而越喝越酸。

人类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

现在他要是固执己见,胆敢顶着压力说一句“我没在凡尔赛,我是真心想进曼宁组的”,保管会被三把餐叉齐齐扎穿,然后一脚踹出酒吧。

难道他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吗?

那这福气也太苦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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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裴啊,听室友一句劝,珍惜文森特,好好待在你的舒适区,不要再惦记曼宁了。等哪天他突然发现漏过了你,天天拽你去教官组补偿,再想逃就来不及了!”

芬奇一口灌下去大半杯,苦口婆心地说:“你可能以为Omega防御低,很好揍,但我以亲身经验向你保证,满级灵巧大佬是不需要点防御的,连甲都不用叠,因为你根本摸不到他。只有被他亲自抡过,你才能懂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他被抡过啊,全班第一个。”

切菲妮提醒道。

“喔对对对!”芬奇这才想起了鸡犬不宁的第一堂课,笑得晃洒了一圈酒,“等会,当时你那句特别欠揍的话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是”格里夫帮忙回忆,“不靠你那根鞭子,你真的有本事徒手放倒一个Alpha吗?”

切菲妮摇头:“生动展示了什么叫无知者无畏。”

“滚。”

裴兰顿恼羞成怒。

芬奇抓了根吸管当话筒,递到裴兰顿嘴边,憋着笑问:“采访一下,假如现在让你回到开学第一节课,你还会那么勇猛吗?”

灵魂拷问,直击痛点。

裴兰顿心脏抽搐,差点当场咳血。

怎么可能?

早知道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第一节课,他必然是全班最礼貌、最温驯、最风度翩翩、最讲求骑士精神的Alpha,连眉头都不让曼宁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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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给我来一杯这个。”

裴兰顿按住酒单,往前送了一小截,指尖在某处一划而过。

“白兰地沙瓦。”调酒师眯起了他的柳叶眼,“度数不低,有点苦,还有点酸喔?”

又苦又酸。

很好,就是它了。

裴兰顿果断给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不过,这杯下去,你今天的酒精额度就超标了,真的不考虑换一杯温和点的吗?我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