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支两毫升的针管是一根锁链,将我死死困在了这里。边境、前线、鹈鹕河雨林、帝国腹地、索文亚克荒漠……

我哪儿都去不了。

-

曼宁曾经以为,困境只是暂时的。

卡锡教授告诉过他,等阻抑药物的口服片剂问世,一次拿上一年的份,他就自由了。于是,从成为受试者的第一天起,曼宁心里就开启了一个倒计时具体的数字模糊不清,但可以确定的是,它始终在一秒一秒不间断地跳动。

一两年,最多三四年。

不会太久的。

毕竟,在他加入试验前,注射针剂就已经是趋近完善的版本了;他加入试验后,药物反应也在一轮轮迭代中减弱。他相信,以这样的进展节奏,用不了多久,一份药效稳定、副作用温和的口服片剂就会出现在教授的处方笺上。

然而,一晃六年过去,十六岁的军校生成了二十二岁的教官,口服片剂依旧遥遥无期。原本被视作“过渡阶段”的格斗教职,似乎将要永无止境地延续下去。

-

从前曼宁不太爱想那些事,滓污沉底,换一池虚假的浪平水清,日子也不是不能过。今晚Alpha一提,搅得水波涤荡,所有烦郁、腐坏、溃烂的记忆一下子翻到了表层。

曼宁疲倦难耐,忽然就失去了谈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