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我在指什么,曼宁。

我抓到你了。

别想逃。

裴兰顿沉着一张脸,疾言厉色地道:“教官,不靠你那条鞭子作弊,你真的有本事徒手放倒一个Alpha吗?”

-

不靠门边的标牌作弊,你真的很难分清这是格斗教室,还是蓄势待炸的火药桶。

教室中央,身穿迷彩作战服的Alpha们左右分立,一端是他们年轻的Omega教官,另一端是他们狂怒斗牛似的刺头代表。

一对一,剑拔弩张。

浓烈的Alpha攻击信息素化作一簇无形的火焰,以裴兰顿为中心,沿着地板一路燃烧开去,窜上墙壁,又灼着天花板扑回来这是以剿杀为目标的信息素压迫,连在场的其他Alpha都多多少少感到了胸闷,更不必说Omega。

而曼宁望着裴兰顿,居然低头笑了出来。

不是嘲笑,只是似乎记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一时没能忍住罢了。

“那我们就不按教学大纲来了。”

曼宁抬起双手,往两侧稍稍一推,示意清场。

军校生们见有架要打,纷纷热情高涨,后退一大步,转眼就空出了一座圆形斗兽场,留裴兰顿一头野牛盘踞中央。

曼宁的手指沿着腰带划过四分之一圈,指尖一勾,摘下鞭子,反手往身后一抛,“啪嗒”落在了讲台上。

不用鞭子是吗?

可以。

裴兰顿见状,用力抹了把红肿的唇角。

三分钟前他才刚受过伤,鲜血洒在前襟,每一丝血腥气都刺激着Alpha好斗的神经。颌骨逐渐恢复了知觉,也带回了清晰的痛感。痛是可以激发斗志的,血管中的信息素开始急遽升温,直至沸腾。他死死盯住了曼宁,脚下迈开半步,压稳重心,快速搓了搓手掌,又猛甩两下胳膊,进入了跃跃欲试的捕猎状态

来吧,我清瘦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教官。

现在没有鞭子,没有鱼线,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工具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就让我来带你领略一次Alpha对Omega纯粹的力量压制。

可惜,这个状态只维持了三秒钟。

三秒后,裴兰顿轰然栽在曼宁脚下,仰面朝天,四肢狼狈张开。后脑勺砸地的瞬间,一支签字笔从上空疾射而来,擦着他的鬓角钉进了地垫!

-

发生了……什么?

他错愕地躺在地上,头脑一片空白,只有无止境的天旋地转。瞬间被掀翻的挫败感令他一阵阵发懵,别说反击了,连自己是怎么倒的,他都记不清楚,更来不及产生一丁点羞辱或者受伤的情绪,只有困惑。

无穷的困惑。

视线僵硬地一偏,瞟向了钉在脸旁的笔曼宁点名时用过的那支。

离得近了,裴兰顿才发现它不是普通的签字笔,而是一支标准军事战术笔,全金属笔身,有棱线,带滑栓,坚固锋利。笔尾是一小片凸起的尖锥钨钢,反射着天花板投下的灯光,亮得眩目,刺痛了裴兰顿的眼睛。

刚才,这东西只要扎偏几公分,现在被钉穿一个洞的就不是地垫,而是他的眼窝了。

他惊惧地连眨了几下眼睛,就在这时,丢失的那三秒钟突然闪回了记忆中。

第一秒,曼宁朝他走来。

第二秒,曼宁在他前方站定。

第三秒,曼宁飞起一脚,绊住他的小腿朝外一勾,紧接着扣住上臂,猛然拽向同一侧,又一道闪电般的手刀急追而至,直劈左颈!

霎时间,他的膝盖、手肘、颈项,三处不同高度的关节同时受到从左至右的巨大冲击,重心全盘右倾!裴兰顿一米八七的个头,力量紧急爆发,却只能在肌肉间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