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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嫁疯骨 贻珠 145031 字 1个月前

仿佛眼下的一切都与她并不相干。

舞郎舞女依旧扭动着身躯跳舞,有几个中原面孔的男子端着各色花样的糕点、烈酒,鱼贯而入,高高低低地蹲在了那女人身旁。

崔韫枝又偷偷看了一眼沈照山吗,见男人只是神色如常地喝酒,并没有给那几个男宠什么眼神。

那些男宠中有几个大胆的,已经开始不满于捏捏肩、捏捏腿这种小动作。

哇塞。

崔韫枝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她很想问问到底怎么了,可一般会回答她的栗簌也才刚来,还站在后头,其他人……问其他人也不大可能,于是少女在心底打鼓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戳了戳眼前的人。

腰上一痒,沈照山本不想理她,可崔韫枝戳了一次,见他不转头,便又戳了第二次、第三次。

沈照山只好无奈回头。

“怎么了?”

话到嘴边儿,崔韫枝反倒问不出来了。

问沈照山为什么杀人?

她总觉得这样直接问不大好。

谁知沈照山只看了她一眼,便读懂了她想要说什么,男人冷哼一声,将眼前酒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兴许是他今天心情确实不大好,需要有个口子倾诉;兴许是他喝了太多酒了。

总是真照山将眼前的就别举到齐眼的高度,像是在瞄准什么一样,看向了那王座。

昆戈的可汗在和其中一个男宠拥吻。

这儿的人总是那么大胆又泼辣,崔韫枝呆了很久,也不大习惯。

就在她神游之时,沈照山放下那只空了底的酒杯,神色淡淡地转头,话栗里的内容却一点儿都不淡。

“刚刚死了的也是男宠。”他说完这句话,见少女面露惊恐,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我也不是随便……”

随便找着个人就捅。

算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话到嘴边,又被沈照山咽了下去。

没有人有任何责任去理解另一个的行为,他也没有义务什么都解释给崔韫枝听。

还是算了。

就像王座上的女人在宴会之前和自己说的那样,最近他太松懈了,太优柔寡断了,越来越像他,而不像她。

这不是他应该有的念头,也不是他应该做的事儿。

沈照山想拿起酒壶再给自己满上酒,不料却被少女抢了过去。

“不许喝了你,你今天喝了多少了。”

感受着手中空空的触感,沈照山看着少女在灯火下上下翻飞的睫羽,愣怔半晌,最后笑了出来。

他没有伸手去拿她手中的银壶,而是伸手掐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着,声音有些沉闷:“我刚刚可是杀了人,你不害怕?”

头一次带这小殿下来的时候,她可比现在看起来害怕多了。

难不成人失忆了就连胆子都大了起来?

崔韫枝点点头,手中更抱紧了那酒壶。

“害怕的。”

“但是……你杀人总有你的道理。”

虽然她并不知晓为什么。

听着她为自己开脱的话,沈照山屈指撑着太阳穴,半晌,却是又轻笑了起来。

“崔韫枝,你就这么轻易地相信我,不怕我欺负你?”

少女听罢这话,一愣,却是真的陷入了深思。

她咬着手指思索半晌,仿佛是在心中做了巨大的挣扎,才期期艾艾抬起头来,眼中尽是委屈:“那……那也没办法嘛……”

确实也没什么办法。

就算是崔韫枝还没得魇症失忆之间,她也不过是被折了根茎的牡丹花,现下她失了忆,更是成了无根的柳絮,这道名为沈照山的风往哪儿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