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恶心感强行压下去,冲慕钟言伸出了自己的手。
“好久不见。”
慕钟言的掌心温暖,贺临雪却觉得寒意顺着掌心蔓延到身上,他保持着得体的行为与表情,完成了基本的社交礼仪。
贺舒曼道:“这次回国是探亲吗?”
慕钟言道:“我准备留在国内。”
贺舒曼闻言冲贺临雪道:“那太好了,临雪以后可以继续跟你慕叔叔请教了,钟言,这孩子忙起来就不知道回家,你可要常来,说不定这孩子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经常回来看看。”
慕钟言温和笑了下:“我的面子怕是没有那么大吧。”
“抱歉。”贺临雪打算了两人的寒暄,他面向两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我一会还有工作,先失陪了。”
“你这不是才刚来吗?”
贺舒曼满脸错愕的说完,却见贺临雪已经向门外走去了,贺舒曼冲慕钟言尴尬的笑了笑:“这孩子就是这脾气,你别介意。”
慕钟言看向贺临雪远去的方向,笑了笑没说话。
贺临雪走出大门,深吸几口空气,那股仿佛被人扼住喉咙的窒息感却并未被赶走,司机将车停到了他的面前打开了车门,贺临雪弯腰从车里储物盒中拿出一包香烟跟打火机。
“你先开到一边等我。”
红色火光如同鬼魅跃升在晦暗夜色里,贺临雪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细支香烟,薄唇微吐,烟雾在周身缭绕。
这是这段时间内的第一根。
贺临雪抽了半支,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也差不多该赴约了。
他正欲吸下一口,一只手从他指缝中夹走了香烟,慕钟言站在他前面,将他未吸完的半截烟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一个笑容:“柑橘味,很适合你。”
贺临雪眉头微蹙。
慕钟言道:“不过还是不抽为好。”
贺临雪声音冰凉:“似乎跟你没有关系吧。”
慕钟言语气怀念,还带着些大人对小孩似的的宠溺:“当年的你,可不会顶嘴,一别十多年,不仅学会了抽烟,脾气也大了不少,我还记得当年的你,白白嫩嫩又听话,像个小姑娘,现在个头都快赶上我了。”
男人声音醇厚动听,语气舒缓温柔,似乎真的在怀念当年贺临雪的模样。
贺临雪表情依旧没有变,但隐在黑暗的手指却微攥又松开:“是啊,我已经长大了。”
“是吗?”慕钟言笑了下,伸出手在贺临雪肩上拍了两下,沿着他手臂的脉络向下滑动,贺临雪轻颤了一下,慕钟言道:“那你抖什么?”
贺临雪一把甩开慕钟言的手,他手微抬,黑色轿车平稳停在他面前,不等方哲为他拉开车门,贺临雪便自己打开车门进去。
轿车逐渐开远,慕钟言露出一个笑容,将手上那根香烟吸完,扔在地上用脚捻灭。
贺临雪端坐在车后排,神色如常,微微颤抖的手却出卖了他,他打卡车载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烈酒,猛灌一口。
冰冷的液体入口却是烈火灼烧一般的刺激口感,贺临雪又灌了几口。
贺景耀虽然不喜欢自己,却因为他长子的身份,对他要求很高,颇有些虽然我没管你,但我生了你,给你生命,又给你掏了这么多钱培养你,你就得给我长成一颗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撑起家门荣光的味道。
在跟贺景耀为数不多的相处中,贺临雪得到的大多是批评,小时候他很想得到贺景耀的夸赞,所以很努力的做个品学兼优,乖巧听话的好孩子,他几乎每次考试都考得很好,也从没生出过什么乱子,但他拿着那些满分成绩单跟奖状回家的时候,得到的永远只有那么几句话。
“不要觉得现在考得好,就永远考得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