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欲盖弥彰(2 / 3)

“我回来的太急,不是时候,但没办法,十周年嘛,我不是你啊……我是真挺想参加《银河纪元》活动的。”

林聿渊忽然觉得领间的那根针分外卡喉咙,直觉池明澈下面还有什么话不是他想听到的。

“当然,你惦记也没用,我爸留下的东西,我不想全让给你了,也为了我的人身安全,那30%我放在金程手里,三方钳制,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就设定成固定用途的基金,一分都不会剩……干净利落,免得徒留后患。”池明澈重重地咬着字,嘴角倒是一个愉悦的酒窝,“所以林总,好好工作吧,让我也体验把坐收渔利的感觉。”

浅笑乱目,利刃穿膛,那眼波里晃得分明是毒!

“白痴!”林聿渊只觉得耳畔轰鸣,太阳穴汩汩过血,那片刻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想把人往死里骂,最好能上手抽,“你他妈和陈家那两个搞三方?我看你是干净利落地想找死!”

“行了,别攀咬别人了,实在不好看,”池明澈笑了一下,清亮的眼睛对上他的,很轻又很含糊地叫了声,“哥。”

林聿渊整个人一晃,眼前竟然有点模糊。

不知道是没注意还是本身就刻意,池明澈一个突如其来的“哥”,像个封口符,止住了他所有话。

池明澈不紧不慢地摊开手,很坦诚似的:“或者你愿意告诉我,你跟金小姐是怎么回事?”

林聿渊一愣,才明白过来,盘旋的恐怖直觉轰然落了地——

池明澈意料之外的拒绝,陈儆晖言辞凿凿的威胁,老叔叔们忙里忙慌的回护……

比噩梦还可怖,一环套一环。

他不止解释不清,还把所有嫌疑一一落了实。

池明澈把关乎性命的东西交给金程和陈家,而不该知情的他对陈儆晖动手,和金家小姐牵扯不清……

林聿渊一个字也说不出,半晌脱力似的靠在一根立柱上,突然觉得无比可笑,无比可悲。

“我就一说,没有劝你停手的意思。”现实里的池明澈竟然比梦中还会刺人,“毕竟碰上这么一家两口都是傻子可不多见……”

“池明澈!”

林聿渊溘然闭上眼,手摁向自己的太阳穴,力度很重,说出的话却显得无力,惶然近乎哀求。“别说了。”

“你谁啊?”池明澈嘴角划开一个讥讽的弧度。

又是舞池里那句——“你谁啊?”

他一边这么问着,一边叫他:

“哥哥,你还当自己是谁呢?”

“你说这些话,到底过没过脑子?”

“还是你在得意……”

林聿渊仰着头,发着抖,心垂在胃里摇摇晃晃:“我叫你别说了!”

“得意自己骗术惊人,把人哄得团团转,到死都不知道呢?”池明澈还是把话说完了,梗着脖子,越说笑意越惨烈。

骤然雪紧,寒风入室。

雪片落在睫毛根上,压得他垂下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池明澈手掌盖在玻璃上,把面目狰狞的小黑洞抹成一片澄净,看着他裸露的脖子上迎风招展起一排小绒毛,看着又把自己收成个面无表情的样子,和自己隔着一面结霜的玻璃照镜子,看着他举步要走……

突然觉得胃里烧起来一团三味真火,烧得他憋闷,忍不住想以毒攻毒。

然而池明澈竟然没走开,只是倚着墙边站着,看了一眼他翻找口袋的动作:“摸烟?这几年装相装惯了,自己也不记得带了吧——”

话音未落,池明澈就见林聿渊转换目标,方才一直抱怀里不穿的衣服披上了肩头,三两下就从那外套口袋里掏出了烟盒火机,已经塞进嘴里要点了。

池明澈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把薅住了那个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