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出厂设置(2 / 3)

凑上来了。”池明澈撂下手机,掐掉朵小野花,语气莫名凉飕飕。

“谁惹你了?”被嫌弃的雷纳德震惊,“什么酒品!”

池明澈额头都掐出红痕,嘟囔:“没眼色。”

雷纳德喝得五迷三道,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你这sou手、贴的什么玩意儿?暖贴?给叔叔个。”

池明澈搡开他:“边去,冰凉贴看不出来?”

“哎你小子,有什么好东西还是想着那白眼狼,刚才、刚才你跟他那美女助理说什么了?”

池明澈把冰凉贴撕下来,一把拍在雷纳德脑门上。

真是草了。

“问你个事,”池明澈毫无人性地在雷纳德的鬼哭狼嚎中问,“你说我爸,把他从哪抱出来?”

雷纳德的目光清醒了一瞬,又嘿嘿笑去了,石雕的护栏上藤蔓和野花跟着他一块花枝乱颤。

池明澈:“……”

池明澈:“少装,这点酒还不够你泡宝宝奶粉。”

雷纳德翘起二郎腿:“对啊,这不是不想跟你说吗。”

池明澈:“……你能自己了断一下吗?”

“跟你扯点别的还行,”雷纳德拍拍他肩头,“上节目开心吧?”

池明澈并不想闲扯,拿过酒杯占住嘴。

“狗脾气,”雷纳德一把抢过他的酒,仰头就灌了,“越长越不好玩!”

雷纳德嘴边一圈口绿,嘟嘟囔囔,粗大的两个指头一捏,像捏死只蚂蚁:“小时候多好玩,我就记得最早见你,你也就这么点点大小。”

池明澈半个字不想听。

“你爸为了让我站着别乱动,硬塞给我。他也真敢,你软得和个鼻涕虫似的,我哪还敢动。”

“……”池明澈没忍住纠正:“我那时候小学了。”

雷纳德没听见似的:“过了两年,那姓林的也来了,我看你爸还想用同样的法子对付他……”

这杯酒叫昆仑旧影,气味复杂,酸涩的绿意,橡木桶有香草和烟熏味,好像还有皮革、烟草甚至泥土,好像能唤起一些久远的记忆。

池明澈静了一会,问:“他小时候也像我一样好动么?”

“那倒不是,他是猫进屋里就不出来了,你爸怕他闷死。”

池明澈:“……”

“可是你那时候,已经从个软乎乎的鼻涕虫长成个会满地乱滚的球了,那姓林的也就那么大小,根本没法把你俩拼装在一块,我就看着,看你爸准备怎么办。”

“谁知道你丫从小就缺心眼,地面那么大,铺着厚地毯,你非要往那铁爬架上爬,看着就硌人,没给你把牙崩掉算好的,我说你就是不吃好粮食。”

“你到底醉是没醉?”池明澈默默听着他愈发不靠谱的故事,目光垂到矮下去一截的酒面。

昆仑旧影混着遥远的故事,好像更涩了,突然没了继续喝的兴致。

雷纳德一杯接着一杯,面前已经堆了好几个酒杯,玻璃面上还能窥见小包外摇曳舞池的剪影。

池明澈懒懒散散,撂了酒杯起身:“甭说了,您跟我在这讲段子。”

雷纳德在他站起来的片刻话锋一转:“你想知道你爸怎么决定养他的是吧。”

池明澈转头看他,雷纳德目光静静的,好像从来没醉过,从来没有个癫人说醉话。

“他妈那天从楼上摔下去了,当场死亡。”

“反锁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他妈两个人。”

“你爸把他抱出来的时候,他在吃卫生纸,嘴里白花花一片,一滴泪都没掉。”

天花板上的木制横梁纹理复杂,平行线和交叉点模糊而混乱,像幅抽象画,在视线里发虚,墙壁上挂毯里的纪渊司要活过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