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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乐什么呀?”司隽音说。

古晋环顾一圈桌上的人,“什么都高兴。”

饭局已经进入闲聊阶段,无论气氛再好,长辈和晚辈同桌吃饭,聊起姻缘问题在所难免,孙明首当其冲,被老孙几句连环问题说得头都抬不起来。

王天正咧个大牙傻乐,立马被老爸逮到,让他要是处对象必须告知家里,不然就打断腿。

古晋也没能幸免,三叔倒也没有说得很厉害,只讲自家古晋就知道暗恋。

果然开始了,司隽音好笑地想。

孙明及时发现司隽音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是好奇,本着兄弟就是用来坑的优良传统,他立马答疑解惑。

“我们古晋啊,心里装着一个女孩呢!成天念!”

三叔也笑哈哈地说:“是啊,这臭小子,说自己初中认识个漂亮丫头,前些年都没隽他说,就最近这几……”

三叔歇了音。

三婶立马抓起半块饼塞去三叔嘴里让他醒醒酒。

古晋才收拾完孙明,却半天没回头看,不知道为什么,约莫是某种第六感,他知道此时司隽音正在看自己。

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希望她可以不要再问。

“古晋,初中记到现在,你这么长情?”

不问就不是司隽音了,古晋叹气。

“痴情着呢!”孙明大喊,试图把脸贴过来,又很快被古晋推回去。

“没有,不是那样的。”古晋只好转向她。

“不喜欢?”司隽音又问。

古晋:“……喜欢的。”

司隽音:“那你蛮长情。”

绕回来了还。

“不是那种喜欢,”古晋其实不太想和司隽音聊这个话题。

但司隽音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一定要明白问为什么喜欢,是哪种喜欢,具体怎么发现的喜欢。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

她非要问,古晋居然就真的告诉了她。

怪酒。

他说自己就是没见过那么勇敢的人,而且很温柔,要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内核强大的人。她居然敢在校会上对抗不公,反正就是很勇敢。

古晋顿了顿,声音变得很低,“我吧,高中之后没怎么刻意想过她,是这几年,不太好过,所以会想起自己见过一个很勇敢的人,觉得自己也应该勇敢些,偶尔会感觉力气不够,就开始梦见她。”

他抬起已经空了的酒杯喝了一口,“希望她已经过得很好。”

司隽音偏头瞧他。

小晋年不胜酒力,脑袋越说越低,努力回忆时,会不自觉地眨眼睛,睫毛每扇动一次,脸上就多一丝笑意,语气都变得不自觉地甜蜜起来。

“她叫秦晴,”他介绍说,“是个很勇敢的人。”

这实在是超出司隽音意料的回答。

而且她对此比较有发言权。

她不勇敢,她已经开始了流浪和逃亡。

她明知外面流言如何信口雌黄,但是始终没有正儿八经地对抗过一次,她明明不甘心自己再也无法演奏,不甘心到在每个深夜钻心地疼,却要对每一个关心她的人说自己没事。她愤恨养母收走的专辑版权,自己曾经心血一朝一夕被掠夺,还有她的亲生母亲……

她要是勇敢,她就不会在这了。

而这样逃避、流浪的自己,居然成为另一个人的精神支柱。

司隽音和秦晴都在不堪时刻遇到古晋,时隔多年又被当面提起,命运真是很爱做弄人。

无论如何,这都是她不配得到的仰慕。

“她不勇敢,很胆小。”她隽见自己说。

抽离思绪,司隽音发现古晋一直借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