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场面的,豪车、保镖,围观的人不少。
车身泛着昂贵刺目得光泽,几个身着西装戴着耳麦的人正把围观的人群往外推。
司隽音向来显眼。
她站在其中一辆车前,挺着脊背和车里的人说话,阳光直直照在她头顶。
又没戴帽子。
孙明赶过来停在古晋旁边,“卧槽,这些车我就在网上见过啊,哎古晋,你这买主到底什么来头啊?”
“不是我的买家,买的房子。”古晋纠正。
他撑着摩托,远远地看着那边的情况,不晓得说了什么,前后几辆车下来六个保镖围住了她。
下一秒,司隽音居然拔出刀来对着自己下巴。
围观的人开始低呼。
没有思考的余地,古晋想也不想,拉着离合扭动油门。
他不确定司隽音需不需要有人帮她,也不确定司隽音想不想要古晋出手。
但如果司隽音不放下刀,古晋会立刻过去。
油门扭得又凶又急,她果然回头,好像笑了一下。
也只有一下。
司隽音收回注意力,继续用目光询问车里的人。
司辞忧从车窗伸出手摆了一下,围着人的六名保镖依次上车。
“没必要这么极端。”他说。
“难道你就温和了?”司隽音放下了刀,“司辞忧,我只给你这一次回答,相信你能看清我的决心。”
“看清了,”司辞忧目光投向不远处那个骑着摩托的晋年,“音音,这是你的新朋友?”
司隽音没有闲聊的心思。
也因为古晋不敢停下来,他怕自己也沉浸痛苦不可自拔,怕自己稍微松懈就再没力气走下去。
九家人里,有漠视以对的,也有慷慨施笑的,九种表情,九种隐而不发的情绪。
只有痛苦是相似的。
古家也失去了一位父亲,可谁在意呢?好似“受害”和“加害”真的只有一字之差。
越来越多的人说老爸是杀人犯。
不知不觉间,承担已然变成了古晋的底色。
卖了房,带回钱。
一家一家去送,前半段比较顺利。
古晋深深鞠躬,说以后就不每天送肉送菜了,但有需要的,随时可以联系他。
其中几家每一次古晋上门时都会劝他不用这样,但古晋只有亲手把钱交到他们手里,才觉得自己有资格这样说。
张婶和二丫哭得抱作一团,赵老叔挥舞拐杖让他滚出去。
陈家妈妈向来不许古晋进门,这次也是一样,陈小胖在侧门接过钱,小声说:“妈妈在里面哭。”
古晋低头看了他好一会,沉默着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把自己买的一大袋零食递给他,“吃完记得刷牙,小心蛀牙。”
很重的一袋,陈小胖却没笑,而是很担忧地问:“古晋叔,妈妈说以后你不会管我们了,你不管我了吗?”
“管的,”古晋蹲下去对他说,“以后我会常常来看你。”
“你要来的。”陈小胖说。
“会来的。”古晋答应他。
陈小胖有些犹豫,黏声说:“我有点害怕,古晋叔,你抱抱我。”
古晋深深吸一口气,暗自稳住情绪,将小孩儿捞进怀里抱住,还把他举过头顶,带他玩了几圈飞机游戏。
陈小胖被挠到痒痒肉,趴在古晋肩头乐得嘎嘎笑,笑声脆响,过了会,又开始抽泣。
他说:“古晋叔,我想爸爸。”
古晋轻轻拍着小孩儿的背,抱了很久。
最难的一家是齐群。
门打开时,齐群双眼布满血丝,眼神阴鸷,“你是解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