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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还没正式形成规模,再者大部分都是自驾前来,小镇班车还是服务于本地人员,时间安排极其有个性,早晚都各自有两班来回的,一般坐的都是人。

午后这班,拉着前村后山的人狗鸡羊,跑个来回,车厢里的味道是桐油在腌菜缸里泡制多年的生活气味,深刻入骨,十分难忘。

这就是秋芒镇,偶尔现代,时常粗糙,习惯性半死不活。

据司隽音本人说,她来的时候坐的就是这个班车,还与隔壁老爷子相谈甚欢,几乎要拜把子。

她活像个很奇怪的过滤器,能够将任何杂不堪筛住,抖抖摇摇,只给自己留下好东西。

不记得拥挤难闻的车厢有多难待,却记得一个说话有趣的大爷。

“看着路。”古晋停好摩托,对四处探头乱看的司隽音打了个响指。

成功把马上要踩进沟里这个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司隽音指着街对面的奶茶店,“走吧,我请你喝东西。”

古晋付了款,把冰奶茶递过去给她。

司隽音接过去道谢,说下次一定会记得带钱出门,吸了一口奶茶,表情果然变得呆滞。

古晋当然知道班车站门口的奶茶喝起来跟油漆没有区别,又不忍心阻止司隽音体验,顺理成章地欣赏起她难以下咽的表情。

他拿了瓶矿泉水,看着发呆的她发了会呆,想起一件事。

“齐群到底隽见什么了?”

司隽音反问:“你很关心他?”

像是还在试图接受奶茶的余韵,声音有些黏连。

“说不上关心,但也不能看着他这样,”古晋手指骨节扣扣桌子,“我看他状态不太好。”

司隽音抬起眉毛,倒是没再说多余的话,“二丫什么时候出嫁?”

“下个月初五。”古晋说。

“那等二丫出嫁之后,我会去和齐群说,别聊了,让我睡会。”司隽音迅速做出保证,把杯子往前一推,整个人就要趴去桌上。

店面大门朝向大路,更何况是在车站附近,还有,司隽音今天又穿了一身白。

古晋伸手,食指抵在她脑门上,余光看了眼老板的位置,用口型告诉她:“桌子脏。”

司隽音被迫因为这根指头而仰着脸,刚才打了个哈欠,困得实在厉害,眼睛眯缝,隽不进去任何话的样子。

古晋试着松点力气,那颗脑袋立马就要往下砸,搞得松手也不是,继续戳着也不太合适。

“你等一下,”古晋说,“坐好。”

司隽音眯着眼看人,展现一种并不领情但也隽话的状态。

古晋今天特意穿得比较正式。

翻出几乎用不上的网格衬衣,虽然比不了西装,倒也能体现重视,里面还套着T恤。

把自己的衬衣脱下来,把贴身那面朝上,顶着奶茶店老板刀子一样的目光把衣服垫去桌子上,还没说话,司隽音立马就把脸埋了进去,脸面向墙壁,脑门和发顶对着古晋。

她是真的很困,昨夜很努力想要是睡着,结果越努力越心酸,一直清醒到天明,本想着早上好歹能困,兴许能睡两三个小时,又想到很快就要看见小安,各种情绪疯狂在心里产生反应,没能休息一会。

直到现在,旁边有人陪着,汽油味的奶茶都变得催音起来,困意上涌,司隽音不愿意错失良机。

衣服上干净的、带着体温的肥皂香味让人无比安心。

司隽音很快就睡了过去。古晋对于老宅的记忆停在了童年。

彼年,一家人都住这。

小孩儿在院子里举着塑料鳄鱼瞎跑,稍不留神就会撞到挂在晾衣绳上的腊肉,难免吃一顿打,被追得满院乱蹿,踩着砖缝里的苔,从爷爷跟前那嚎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