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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的喧嚣中,心跳声震耳欲聋,仅剩对方的体温是唯一可及的火种。

不知道过了多久。

突然:“老大!有个女人还活着,跑出去了!”

“什么?”

“他娘的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杀不好!快追!”

长青一直强制平稳的呼吸于瞬间紊乱。他用指甲死死掐着自己的指尖,才压下了猛地一口吸进的凉气造成的咳嗽。

一直忍到岔气,腹部阵阵作痛,耳际才渐渐归于平静。

他才睁开眼,眼里隐隐有水光。

这个人只可能是长苑,她间接救了一墙之隔的二人。

她跑了。

她还好吗?受的伤严不严重?

长青刚才一直不愿也不敢去想的这件事,现在却避无可避。

他后背爬满细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浑身都发冰发麻。

唯有那双按在小屈黎的耳朵上的手,发热发烫。

那群人似乎走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久到长青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时。他微微一眨眼,突然怀里一空,人没了。

而他,也不再头顶着床板,整个人再度漂浮于那片孤独寂静的黑暗深渊。

“屈黎?”

声音也被吞没。

但不多时,眼前又亮起一抹白光。

长青屏住呼吸,确认屈黎的梦确实是连续的。

他继续看下去——无论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他对这梦境的情况也有了大致的了解,不会太无把握了。

随着光越来越亮,画面逐渐清晰。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场景,长青也有些眼熟。

这是一间装修古色古香,陈设考究的屋子。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红木雕花床,外头蒙着一层月光似的白帷幔,轻柔地垂落在地。它随风微微摇晃,与地面上那花窗形状的月光投影相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幽的檀香,四处宁静,墙外传来夜半小虫不息的鸣叫。

帷幔之下,似乎掩着一个人形。

长青缓缓迈出步子,靠近那床,透过帷幔的空隙,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

隔扇门外,同时响起人声交谈:

“你回吧,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为什……你行吗?”

“可以。”

女声叹气:“那好吧。”

随后是一个踩着虫鸣离去的脚步声。

门窗上透出外面还有一人站在原地。

至此,长青才堪堪找回了自己的魂。

他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只觉得血液倒流,摇摇晃晃才稳住了身子。

这个他,合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一床厚被褥掩到肩膀,露出的肌肤赤裸,上面却爬满了蜿蜒的血色疤痕和黑色纹身,正朝他张牙舞爪。

真丑。

长青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喉口神经质地痉挛哽咽。

这样的场景,是他做梦也不敢梦到的。

有人看到了他见不得光的一切秘密,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可……

这不是屈黎的梦吗?

长青都快要认为这是张行使得什么手段,将他的恐惧拽出来了。

直到外面的声音响起。

外头对话的两道声音长青都听出来了,女声是杨苏翎,男声是屈黎。

而结合这些,那些久远的记忆再度被翻出。

这里是杨家府。

这会儿是他为了找杨忱,进入千峰石窟被一个自爆的人炸昏之后的情况。

当时长青醒来,就发现自己换了一身衣服,如临大敌地质问屈黎。

而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