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只是他自己藏不住。
长青抱着自己的腿,闻言顺势栽回了他原先躺着的位置。但是整个人蜷缩着,一个劲往墙上靠:“你也躺。”
“好。”屈黎撇过脸,轻笑出声。
再回头,长青就着这么不舒服的姿势已经呼吸平稳了。
睡了?这么快。
屈黎微微挑眉,俯身凑近看了看。发觉长青确实地睡着后,闷声咽下笑。
他枕着手臂躺下去,却没合眼,有些睡不着,扭头看着长青圆润的后脑勺。
他见长青头发被压得翘起,便伸手去压。没想到那缕发丝过分顽强,根本压不下,反倒顺着他的手指绕了个圈。
长青突然哼了一声,人翻了个身,面朝屋顶。
屈黎的手就僵在长青额前,几乎能触到温热。
还好,一切很快归静,长青没醒。
屈黎重新呼吸,缓缓收回了手。
他小心地正回身子盯着屋顶,企图通过放空按捺住过分躁动的心脏。
然而屈黎正有睡意,身侧的长青又翻了个身,只是这次,他的手正正拍在了屈黎的肩弯上。
不痛,但扰的屈黎呼吸是一紊。
因为长青舒展的指尖,正巧触着他的喉结。
只是下意识的吞咽,那指尖便按着他心乱的开关,身体实诚的燃起密密麻麻的火焰。
屈黎不敢动了,无声的咬紧牙关,却小心地将那手拿起,扶着放在了自己的身侧。
没醒。
屈黎望着长青恬静的睡颜,秘而不宣的,将他的手牵在自己手心。
旋即闭眼,任心跳几乎要震出胸膛。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言说而不会给长青带来负担的时机。
心上人的心被包在层层迷障下,还没有完全对他打开。
但他一定会打开的。
只要他做得足够多,就会打开的。
天亮了。
没有鸡鸣犬吠,长家村于无息中迎来了晨光。
起床时,长青很庆幸他安安稳稳地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如前天那样。
看来乱动只是一时的而已,那他就没那么尴尬了。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装作昨晚无事发生。
吃过早食,长青打算直接去找村长,屈黎也强硬要求跟上了。
村长的院子就在村子中段,面对着一棵古树广场。要去村长家,就必须闯过这个广场。
此树年岁上百,盘根错节,树枝向四面八方舒展开来,于深冬依旧绿意盎然,有着与整座村庄不相符的生机。
下面几块石砖排成圈,围成一个简易的休憩区。
对于长家村村民而言,在这棵树下闲聊是他们为数不多,习以为常的活动。
眼下,上面就座几人。如果忽略掉他们脸上血疴一般的鳞斑,那这一幕自然愉悦的就像是最普通的村落人文。
但没有如果,长青带着屈黎走过,得到一众注视。
“阿叔阿婶,早上好。”长青挂着笑脸,这些老人他都认得,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
但是此刻无人回应他,任他的话音落到地里。
长青也顾不上尴尬,顶着那些视线,赶紧拽着屈黎离开。
只是没走多远,身后一人突然开口唤住他:“小青,村长不在家,来我屋子坐坐吧,好久没见你了。”
这人怎会知道他们是来找村长的?
来不及疑惑,长青回头,发觉是住旁边的一户阿婶。
其实她年纪不算大,四十出头,却已然被鳞侵蚀的看不出年龄。
“村长阿叔不在啊。”长青站住脚,后背莫名有些发毛:“那我们在这等等他,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