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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有些出神——记得那天,雨下得很大。

狭小的出租楼间不见天光,公共区域完全被电线侵占,雨水被它们分得七零八落,倒削弱了些巷内的雨势。

排水渠紧张工作中,水流声不止。长青裤脚完全湿了,心情正烦,便听见几声微弱的叫声。

他迈过水坑,透过楼间狭小的缝隙,与一双乌漆墨黑的小眼睛对视上。

“小猫!”长青也顾不得蹲下衣服会湿得更彻底,把伞夹在脖子与肩膀间就去够。

小猫似乎明白眼前的不是坏人,居然颤颤巍巍地爬到了长青手上。

它那么小,身上的毛湿漉漉,唯独眼睛很亮。

长青决定要养它。

因为村里喊女孩都是喊“丫头”,所以长青喊她“丫丫”。

一直喊到现在。

屈黎简单炒了三菜一汤,端上桌时赢得了一众好评。

他的手艺很好,每道菜都色香味俱全,泛着亮晶晶的油光,空气中飘满了诱人的烟火气。

“你一个人抵我们俩。”廖亚尝过后,认真夸道。

吃过饭,带不了多久廖亚就得回去。

文物局现在的情况有些复杂。周崇华虽然死了,但局里处处留有他的痕迹。全局上下完全被封锁调查,所有员工则被控制在了二楼,等待调查。

廖亚也逃不过,但因为有屈黎担保,他还能出来吃个饭。

长青虽然舍不得丫丫,可也不好在别人的家里久留,三人启程回到文物局。

局里已经大变模样,昔日庄严的大门拉起了铁栅栏,遥遥望去都能瞧见里头院子停着数辆警车。

每层都有调查员在忙碌,在廖亚回管制区后,长青和屈黎没事干,就去了屈黎没停职前的办公室。

一进屋就扑面而来的灰尘味。

屈黎直接去开了窗,不知为何,他探头望了望窗外。

“是有什么东西吗?”长青察觉到不对劲,问。

屈黎轻轻点了点头,他伸手快速摸过窗台,然后闻完说:“有人来过。”

长青双眸一沉,快步凑近,就见屈黎的指尖确实沾有不明灰褐色的粉末。

屈黎却突然背手回身,将长青推在了半米外。

长青有些愣,但很快一股苦涩的草木香气幽幽钻入鼻腔,他顿时如临大敌的连退数步。

“甘心草。”

长青低声念道。

这样钻心的苦气,他不会闻错。

张行来过这里。

屈黎听到这名字回想了片刻,旋即想起来了,是之前从杨新叶身上收缴的证物之一。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屈黎拧眉盯着手上的粉末,一时不知该作何动作。

“我老家山上的一种野草,也是鳞的养料。”长青缓慢地叙述起来,他说到“养料”二字时,声线不可控的颤抖起来。

整个人瞬间重回到那昏暗楼道里,杨新叶死死拽着他的衣领,将这甘心草抵在他鼻尖的记忆。

因为当时杨新叶过于癫狂,且身份不明,长青便没透露出这草的真实作用。

其实,它既不是祈福,也不是驱邪。

而是滋养。

长家村的新生儿都要用这草浸润至三岁生日,期间鳞得到养分,才会从皮肤中破土,再尔蔓延。

村子里的人称之为“灵药”,称这项仪式为“洗礼”。

屈黎听完,久久沉默。但他即刻将手伸出窗外,不停地甩动,动作意味再明显不过。

长青摇了摇头:“没事的,这点剂量不足以诱发我的鳞,张行的意图不会那么简单……”

他抬眼望向窗外,明明天上的太阳如此大,却像是和他隔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