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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只用目光打量长青。

目光每多划过一寸地方,他的心疼都更多几分。

经过二十四小时的高强度审讯,长青憔悴得几乎不像他了,整个人像是流浪归来,眉眼间聚满疲惫。

屈黎叹了口气,正准备再走近几步,像之前那样安慰意味地搂长青。

不想长青反应更大,受惊般猛退数步,一把推开了他。

这一次,屈黎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大脑迟缓地转了半个圈,心里一酸。明白过来:长青大抵是在怪他。

的确,该怪他。

但当长青真的决绝将他推开时,他心底却有一种陌生而古怪的情绪在发酵、叫嚣。

屈黎绷紧浑身肌肉,才堪堪将其压下。

随即演变出的是心悸与不知所措。

他沉默地看着长青眉间越皱越紧,嘴角越拉越直,苍白的脸只有两颊渐染出怒火的红晕,最后忍无可忍的冲他道:

“我受不了了,我要洗澡。”

洗澡!!!

审讯室真不是人待的地方,长青现在难受的都想把自己的皮剥下来换一张,更无法忍受这样和屈黎有肢体接触。

屈黎:……

悬着的心蓦地放下了。

然后麻溜的在旁边定了个酒店给长青洗澡,顺带还贴心的打包了一碗汤馄饨回来。

长青一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屈黎在弯腰拆包装,并对他说:“来吃饭,不清楚你的饮食,就点了份馄饨……”

男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耳中,长青微微偏过头去听,水滴正顺着额前几缕碎发滴落,划过锁骨,经过心脏,水滴早已冰凉,却沿途带起滚烫。

屈黎将包装拆完,一抬头就见长青还站在原地,挑了挑眉。

“怎么站着不动?”

“屈黎,你人真好。”

长青突然道,很浅地笑了笑。

屈黎被夸得一愣,斟酌着回道:“谢谢。”

然后鬼迷心窍的多嘴一句:“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

那碗馄饨可谓香极了,一开盖,恰到好处的油脂香和葱香直接唤醒了长青沉寂数天的嗅觉和味蕾,薄而软的面皮一抿就化,丝毫没有咀嚼负担,入口就直接滑溜下去,从嘴里一路暖到胃里。

长青吃得都不想说话了。

屈黎也不说,就在旁边坐着处理他的事。

没人说话但气氛也丝毫不觉得尴尬,他们已经完全熟悉对方的存在。可明明相处的时间不过两月,这种默契感仿佛来源于他们天生的灵魂共振。

不用说话,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对视。

屈黎便在长青心满意足擦了擦嘴,简单收拾完餐食后适时开口,简述起那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事。

“杨新叶的死因暂时确定为心脏病,但是尸体我要求运回文物局进行二次尸检,所以结论不一定,可能会有其他新的发现。”

“杨新叶的背景也查到些更深入的事,其中令我惊讶的是她爷爷叫杨集,这也是当年第一个发现千峰石窟的证人,但是后来因为私藏不报,偷掘倒卖石窟文物被判无期,四十前也是因突发心脏病死在狱中。”

——“凭什么啊?明明做了那些事的人是他们,可是他们却照样能享受荣光?反倒是我们,清白却没有人信,当了替罪羊,把他们的罚全受了,荒唐!真的荒唐!”

杨新叶的话突然在脑中闪回,长青陡然出声喊停了屈黎,他貌似抓住了些什么。

“私藏不报,盗掘文物这么大的事?只有杨集一个人受罚?”

千峰石窟他们是去过的,地势极为陡峭,还有雾灵拦路,能找到都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下去盗掘。

他一普通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