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的,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了呢?
虽然她不说,但他能感觉得到。
她正在疏远他。
并不是斩断关系,而是有目的有计划地划出“朋友”那条界限。也就是说,她准备把他彻底划在朋友的范畴,不考虑任何爱情的发展可能性。
可是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薛繁恩回到车上,关上车门后,他用手掌心动作很大地擦过脸,抹掉眼泪。
凡恩:[因为那个家伙,你变得愚蠢又胆小,认清楚现实,你越是这样她越不喜欢你。]
为什么在她的事情上,你总要出来说两句?是因为你也在破防吗?他问。
凡恩:[收起你那无端的猜测。]
是我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向她说明白的话,就不会这样了。他说。
他曾让她动过心,但她现在却不要他了,他接受不了这个落差。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别让他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也别让他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到底为什么?是因为她有了其他喜欢的人吗?
片刻后,薛繁恩才拧动车钥匙发动了汽车。
凡恩:[你还不明白吗?你就是胆小鬼。你以为第二人格会诞生的原因是什么?你面对恐惧的时候只会逃避。]
凡恩:[所以你应该趁着还有逃走的机会赶紧离开,不要等到自尊心完全碎成渣渣才开始落荒而逃。]
车里静默一片。
薛繁恩整个人像陷入沼泽地一样慢慢往下沉,他的动作变得迟滞。
“嗡——”手机振动的声音。
来电是陈定言。
薛繁恩接起电话,装出轻松的语调:“喂。”
电话那头,陈定言正看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怎么了?你的车怎么了吗?”
他吃了一惊,头脑还来不及运转过来:“什么?”
她看了一眼手表:“我看到你进地下车库后,已经过了十分钟还没开车出来,有点担心。”
她已经对他够好了,他还在贪心什么。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在他进入车库后等待他开车出来告别的。
她继续道:“我说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可以找我。你的车是坏了吗?还是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点都不敢出声,免得自己的声音被她听出端倪来。
但她还是听出来了:“你哭了?为什么?”
从电话那头突然嘈杂起来的背景音可以听出来,她正在动身跑过来。
薛繁恩低下头,用手拢住脸庞,声音闷闷的:“……既然你决定永远不再喜欢我,就不要这样对我。”
陈定言停下脚步,她有些诧异地再仔细听了听电话那头的声音。
她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件事。
“放弃课题”这件事她只和军师提过。
她思考了一下,没有回话,而是加快脚步往地下车库的方向走。
薛繁恩伏在方向盘上,额头枕着手臂,声音里带着沙哑:“你不可以这样。”
车内闷热的空气和通话中的背景音像细微的电流扎着他的呼吸。
压抑着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我不是裴勉知,我做不到心平气和地看着你去喜欢别人。”
“我就是这样一个很坏的人,不仅如此我还有病,心理疾病心理阴影什么的全都有。你和我大吵一架吧……干脆和我绝交。”
“唯独不要这样对我,不要让我成为你的朋友。”
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扬起来,又因为无力和灰心而落下去。
这样太丢面子了。
虽然如此,他也宁愿在她面前丢掉所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