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晚真的很想来点酒。
不知道仰头看了多久星星,他终于若有所思似的,拿出了手机。
他的手机是翔哥给他的,很老旧的款式,没什么高级功能,平时除了翔哥和嫂子,也没什么人会联系他。
他翻出和夏飞扬的短信页面,他回小镇的那天夏飞扬跟他说到了说一声,他也就十分言简意赅有问有答的回了个“到了。”
夏飞扬问他一路上累不累,他回一个还好,这几天谢谢你。夏飞扬再回一个别客气,好好休息。对话就没有然后了。
这几日他一天天平静的过着,白天混沌着干活儿,夜里清醒着失眠。心里没有其他念头,只是空,无止境的空。但他此刻心下,却泛着一股劲儿,一股说不清来由的劲儿,也许是因为傍晚时翔哥的那句“是不是想小夏他们了?”让他恍然间明白过来,这种空到极致的感受,叫做孤独。
而他此刻心里的那股劲儿,叫做想念。
他又抬头看了看天,想起那天顾楷晟问夏飞扬,飞德国要多久?夏飞扬回答,13个小时。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按了发送。
-你的生日,是不是12号?
对方过了几分钟才回:啊,是的,下个月。怎么了?
施南:没什么,就是想记一下。
一会儿补一条:想到时候记得跟你说声生日快乐。
夏飞扬:谢谢你。
施南笑了:我刚才不是正经说的。
夏飞扬:我知道,到时候我再谢一次。
施南那一晚没有再失眠,他的伤口还在隐隐的疼着,但他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那天之后,他们偶尔会有一些短信往来,说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七零八碎的事情,比如夏飞扬说他在自己屋里抽烟被他妈妈发现了,被罚给全家擦了一星期的地;抑或是顾楷晟的z4终于从北京回来了,却没开多久又梅开二度的被扎了胎;又或者是夏橙阳那天在家整理书又理出来许多不要的,问施南有没有兴趣再认领几本。
施南当然有兴趣,问:都有什么?
夏飞扬:我拍个照片发给你。一会儿反应过来似的:你那手机是不是收不到照片啊。
施南:嗯,好像不行。
夏飞扬:那这样,你除了伍尔夫,还有什么喜欢的作家吗?我替你看看。
施南:黑塞。
夏飞扬:有的!好几本呢,你要吗?
施南:如果你妹妹确定不要的话。
夏飞扬:她不要,她本来就是说要给你的。那……我给你寄过来?
施南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好。
书到的挺快,那次短信对话之后大概过了两三天,施南就收到了。
他翻开那本《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几乎是瞬间就看到了那句他最喜欢的句子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
翔哥在一旁看见他拆包裹,忍不住笑:“是不是小夏寄给你的?”
施南愣一下:“哥怎么知道。”
“这么记挂你,还能想着给你寄东西的,还能有谁。”翔哥一脸“那还用问”的表情,说完又叹一声,“小夏这孩子,心是真好啊。”
施南心里酥酥麻麻的,突然一句话就没防备的蹦出了口:“哥,别人过生日,一般都会送什么礼物?”
翔哥有点意外的看着他:“啊?怎么?你要送礼物?谁过生日?”几乎又是立刻反应过来,“啊,小夏吧。”
施南没来由的有点不好意思,他过往小20年的人生里确实没有任何给别人送生日礼物的概念,是真真切切的迷茫。
翔哥想了想:“其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