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偏过头在他小腿内侧轻轻吻了一下就立刻放下。

“开玩笑的。”

梁褚拆了糖果包装,嘴里叼着糖下床离开。

才走了几步,陆子枫一枕头砸到他背上,他淡定地反手拍了拍背后,“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陆子枫挺直腰坐在床上,双手抱胸冷冷看着梁褚,命令他。

“捡回来。”

梁褚顿时脸色就变了,“你当我是狗吗?”他这辈子被人使唤的次数多了,但还没人敢不尊重他。

即使是雇主,要是冒犯到他了,他是真敢一枪抵在雇主脑门上。

陆子枫不理他,嗓音轻得像一团软软的云,冷淡极了。

“我让你捡回来。”

梁褚狠狠咬牙盯着他,浑身散发着龙卷风似的暴虐硝烟,腮帮蹦出铁块般的咬肌。好像下一秒就要咬上他的咽喉。

“你不乖,我就不喜欢你了。”

一身紧绷的肌肉忽然松弛了,梁褚垂下眼,利落地蹲下来捡起枕头,再稳稳地放到床上。

指节攥得咔吧响。

陆子枫拿起枕头就用力砸到他头上。

柔软的枕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不疼,也伤不了他一点。

“滚吧。”

咔嚓,梁褚狠狠咬碎了嘴里的糖果,甜腻锋利的糖果碎片刀子一样割在舌头上。

但就是舍不得吐出来。

就是割得他淌血、割断了也吐不出来。

舍不得,断不了。

他已然上瘾。

这么一番折腾,陆子枫弄得一身汗。

就简单冲了个澡,顺便管护士再要一身病号服。

耳边水流哗啦啦响着,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如同一座与世隔绝、仅有他自己存在的孤岛。

淡淡的孤寂,随着水流一起流进胸膛里。

人在这种脆弱的时刻总是会胡思乱想的,陆子枫无聊地发散思维,在脑子里演小电影。

演着演着,主角的脸就变成了帅气的谢医生。

他连忙甩甩头把脑子里大不敬的电影画面摇散了。

说起来他这段时间都没见着谢医生啊,虽然每次给他发短信都能及时收到回复。

偶尔回复得不那么及时了,谢医生也会和他道歉解释原因。

不是在忙医院里的工作,就是在忙公司里的事儿。

陆子枫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他。

但还是有点遗憾见不着他的面,谢医生那么忙,应该没空来找他吧。

要是他知道,自己今天落水了差点死掉,会放下工作来找他吗?

不会吧。

虽然谢医生人很好,但他们也只是朋友而已。

头上的泡沫打得太多了,搞得陆子枫眼睛酸酸的。

病房里带的卫生间很小,最多也就能站两个人,他稍微一偏身子就看到了洗手台上那块镜子里自己的身影。

泡沫早就冲掉了,陆子枫一向喜欢先洗头再洗身子。

根本就没有泡沫。

陆子枫迁怒地把毛巾甩到了镜子上,也没有好好洗的心情了,随便用浴巾擦了擦就出去了。

头发湿哒哒地披在背后。

他背对着门,就没注意到有人进来了。

瓦伦塔没想到他正在换衣服,立马就要退出去。但已经晚了,一片白皙已经映入眼帘。

骨肉亭亭,大片墨色挡住了脊背,模糊了凹陷的弧度和惊人的线条。

有种朦朦胧胧的美感。

瓦伦塔微微眯着眼,挪不开视线,手上也痒痒的,想要把他的长发撩开看个分明。

他才洗过澡,头发、脖颈上都还沾着细细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