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终是没忍住,浪费了那一桌珍馐。
见锦书满脸担忧,桑晚沉默一瞬,小声道:“对不起……”
锦书用宽大的巾帕裹住桑晚,将她带到寝殿。
“奴婢只是伺候姑娘的宫女,但姑娘吐的是御赐膳食,您还是同陛下亲自说吧。”
听到是御赐,桑晚面容僵硬。
任由锦书给她换了新的衣裳,看样式,像晋国那边的装扮。
同殿内新悬挂的绸缎一样,都是极淡的水月蓝。
寝殿外脚步杂乱,听动静是下人在处理屏风后的浴桶,和她吐出的秽物。
长发如瀑,桑晚困极了。
合着衣裳,在软榻上渐渐睡去,脸颊还带着刚出浴的红晕。
桑晚睡得很不安稳,好似陷进一个满是雾气的林带,四肢都被藤蔓缠住,挣脱不开。
过了很久,雾气才渐渐消散。
梦里的她用尽全力挣开藤蔓,也终于疲惫地睁开了眼。
天色已暗,室内燃了火烛。
身上的外衣被褪去,在锦被下裹得严严实实。
桑晚想,她还从未睡过这样柔软的床榻,许是这层原因,才让她陷入那样奇怪的梦中。
浑身虚软无力,坐起身后才发现床榻前的薄纱已被放下。
透过帷幔,隐约看见锦书跪在寝殿中央。
“锦书姐姐?”
锦书抬眸,眼中似有惧色,朝她扣首作揖。
桑晚正想出声询问,萧衍之起身朝她走来:“醒了?”
她这才发现,窗棂边的软榻上坐了一人。
萧衍之已经换下铠甲,只穿了件玄色外袍。
“陛下?”
安顺弓腰掀开床纱,萧衍之淡淡嗯了声,“还有哪里不舒服?”
桑晚愕然,轻晃了晃头。
“朕要听实话。”
床纱掀起,视线清明不少。
这是桑晚第二次,这样近距离看萧衍之。
是一张年轻的帝王面孔,剑眉微挺,眼神深邃,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还有些头昏。”桑晚视线躲闪,看向窗外,“我……好像睡了很久。”
渐落的太阳昭示着她几乎睡了一天,此次出兵,萧衍之只带了军医。
桑晚昏睡不醒,光听锦书阐述和把脉,初步判断长期营养不良,身体孱弱,却没有法子叫人醒来。
还是押了南国的太医过来诊脉施针,萧衍之才罢休。
只是一顿正常膳食,却让她的身体无法承受。
听南国的太医说,桑晚住在冷宫旁,送去冷宫的饭菜多半是馊的,骤然入腹过盛的膳食,这才引发不适,以至呕吐。
萧衍之暗暗握拳,接过粥碗,将汤勺送到桑晚唇边,并不做答。
“张嘴。”
安顺眼中满是惊愕,悄声立在一侧。
锦书还跪在殿内,瞳孔微震,随后身子不受控的轻抖起来。
桑晚下意识想伸手接过:“不敢劳烦陛下,我自己喝就好。”
萧衍之神色未变,重复道:“张嘴。”
字音咬的比先前重了几分,桑晚不敢反抗,只得低头含住汤勺,小口喝下。
殿内安静极了,萧衍之像是不知疲倦,粥碗快见底的时候,桑晚明显吞咽慢了许多。
“喝不下了?”
桑晚点头,还是不敢抬头和萧衍之对视。
似是感到他的沉默,忙补了句:“多谢陛下。”
帝王将碗递给安顺,转头道:“喝不下,可以告诉朕。”
桑晚不明所以,微微抬眸。
萧衍之:“朕的意思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