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离世要将她休弃,她也同样没得选择。
重活一世,她再不想被动地受别人的掌控,更不要毫无防备地接受任何突如其来的变故。
眼下接近萧衍之自是最为快捷的方式。
但若是萧衍之当真不为所动,她大可趁着时机还早,转而换一方式为自己将来做打算。
如此想着,晚晚却还是站在门前轻叹了一口气。
若是可以,她还真不想就这么放走萧衍之这座大金矿,自然还是想成功的。
晚晚犹豫着是否要敲门,可门外看不见内里光亮,也不知萧衍之亦是熄灯歇息了还是正在干别的什么事,而她敲门入内似乎也并无什么特别的事要说。
萧衍之如今本就对她陌生且态度不明,她若太过激进,也不知是否会叫他觉得自己上赶着勾引他,从而对她心生防备。
片刻后,晚晚微微抬起的手到底还是落了下来。这是方才他自己的评价,刘财生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此时也不敢跟他动手了,叉着腰隔开距离,恨道:“你怎的勾了桑晚?以前那样重的伤莫非是装的吧,看我们桑晚貌美心好,就这样骗她?”
“不曾有半点欺瞒,”常渊声音沉稳,不失气度,“桑娘子救了常某性命,自然不该有半点欺骗。至于刘兄口中的‘勾’字,常某读书少,不解其意,还望海涵。”
刘财生觉得此人滑不溜手,更不老实。这样的谈吐姿态,何谈读没读过书!怕是都能进县学当夫子了。
“桐花说,你和桑晚定了亲事?”
他换了话题,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是,”常渊神色坦然,“桑娘子亲口所提,常某感念娘子恩德,自然应下。”
“那么看来,也不过是知恩图报罢了,”刘财生松口气,“我们桑晚单纯,定是见张家凶狠,才同你定亲。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还玩什么以身相许的路子呢?”
他就不信,这么短的时日,还能生出什么情意来?桑晚多年没少见各家小郎鞍前马后献殷勤,从未见她对谁侧目过。
笑话!定是因他不在,否则张家来一个他打一个,绝不会让桑晚为难,以亲事回绝张家。
来日方长,也不急这一时半会。
正这时,静谧的客栈走廊忽的传来一阵微弱的响动,像是从某处发出的脚步声,刻意掩藏,鬼鬼祟祟。
沉寂中的半点异响都足以让人心惊。
晚晚面色微变,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眼前紧闭的房门忽的被人从里面打开。
屋中没有光亮,漆黑一片,一只手臂快速从暗色中伸出,她几乎没能看清眼前人的身影。
手腕顿时被大力攥住,那股力道拉扯着她,身体毫无防备地失衡就往里倾倒而去。
晚晚瞳孔紧缩,顿时瞪大眼眸,心跳陡然加速,下意识地张嘴,一声惊呼在顷刻间被人用手掌捂住,彻底掩了下来。
她身子一倒,眼前天旋地转一瞬,赫然撞上一片硬实的胸膛,周身被热烫温度席卷,整个人被压倒在了门前角落里。
房门悄无声息地重新紧闭。
晚晚慌乱无措地剧烈喘息着,嘴里呼出的热气又全数被大掌挡住,将她闷在掌心下几乎要喘不过气起来了。
昏暗的光线里,仅能借着窗外莹白的月光看清跟前身影的模糊轮廓。
晚晚颤着眸光抬眼,急促呼吸间一眼撞进了一双漆黑冷冽的眼眸。
是萧衍之。
还没来得及松下一口气,被萧衍之捂住嘴的大掌骤然收紧。
萧衍之身体前倾越发逼近她,灼热的呼吸甚至已经扑洒在她耳边。
他声音压得极低:“外面有人,别出声。”
萧衍之捂得太紧,靠得太近,令晚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