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3 / 25)

暴君的菟丝花 筱月月 68500 字 1个月前

桑晚便又点头。于妈妈瞧见两人的气氛不太好,心里高兴,伸出手去接川哥儿,“老奴抱着吧,给川哥儿喂个果子。”

刕鹤春却皱眉,“三岁了,吃个果子还要喂吗?”

他从小矮几上拿了香果给他,“可以自己吃吗?”

川哥儿很激动,“可以的。”

他话说得很清楚。

他很喜欢父亲,但父亲来去匆匆,也不怎么来看他。他依着父亲,道:“川哥儿还可以自己吃饭了。”

刕鹤春笑起来,“这才是好孩子。”孙大夫走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他叮嘱了些要点,又安抚了好一阵慌乱的罗胥君,最后才看向面色苍白,气息混乱的样子,神色凝重。

“手伸出来,”孙大夫给他把着脉,“你的身子自己应当知晓,原本重伤便不能轻易受寒、劳累,这才多久,前几日夸你身子养得好,怎么这么折腾自个儿?”

套了牛车去请孙大夫来的刘叔开口:“都是这小子给闺女儿背回来的,又来我家敲门,请我去寻你。”

孙大夫神色稍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倒是没看错人。”

他看向躺在屋里,还发着高热的桑晚,“她心思重,小小年纪便撑着家事,从前我还担心她日后……如今倒好了,你二人往后同心扶持,日子定不会差的。”

常渊沉默点头,送走了他。

厨房的小炉中原只煮着他和罗胥君二人的汤药,今日却多了一份更添苦涩的气息。

他端起药,第一次去了桑家小院的主屋,罗胥君的住处。

听见敲门声,罗胥君顺了顺气,开口道:“进来。”

常渊端着药,推开了老旧的木门。

屋子里有着沉重的苦气。日日浸染着药的苦涩,这股气息萦绕不去,久久停留,连带着病人身上颓败的气息也经久不散。

“往前来些,这处有把椅子。”

罗胥君体谅他眼盲,伸手接住了药碗,放在桌面上。

她也刚从女儿处回来。

自小漂亮、要强的女儿面色惨淡,唇色干裂发白,她心疼地流着泪,又怕自己碍事,匆促喂了水便退下几步,让孙大夫为她诊治。

瞧着骇人,所幸只是受了寒。但又不知为何心神恍惚,像是受了惊,在昏迷中也不安稳,只能又多开了些安神的药。

罗胥君自听到雨夜崴脚,泪水便止不住了。

此刻听到孙大夫那样说,捂着面,身子疲软地回了屋。

她方平复下情绪,便见常渊送来了药。

男子身量高,却没了那等面对着常人,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压。他背着桑晚回来时,满身湿透,顾不上自己便去了刘家,等孙大夫来了,才匆促换了身衣裳,此刻还未歇过。

罗胥君轻叹:“你也累了,昨夜多亏有你,这会儿阿晚还没醒,你且先去歇会儿,莫要熬坏了身子。”

常渊顿首,半晌才开口,将昨夜种种全盘托出。

末了,问道:“晚辈知此冒昧,却也想问问伯母,当年往事……究竟如何?”

自听他开口,罗胥君的鼻腔便全然无法呼吸了,张了张口,捂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惊扰到昏迷中的女儿。

“她是……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桑晚见他们父子情深,扭过头去撩起窗帘看外面的人群拥挤。

她病了之后,一直都没有出过国公府的门。应该说素膳去世之后,她就觉得外头的天并不是那般吸引她了。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死了也好。死了跟素膳一块做伴,来生也许还能做个姐妹。

她到最后的那些日子,一点也不羡慕人间烟火。她只是盼着自己在睡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