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好奇在此刻得到了更确切的答案。
他端起啤酒喝了口,呼了一口气,兀自低笑了声。
没想到看似玩得最花的,却是最真心的。
整桌人都不甚淡定,唯独梁尘,从头到尾晏然自若。
他老神在在地转了下腕骨上的表盘,“这需要特意说?”
听到这话,梁潮倏地扭过头看梁尘,拧着眉猜测,“哥你不会早就知道吧?”
梁尘抬眼,“不然?”
梁潮难以置信,“哥你啥时候知道的?溪哥复合那会儿?”
梁尘掀唇,言简意赅的:“分手。”
他顿了顿,补充道,“沈时斜也知道。”
剩下的话没讲完,但梁潮秒懂,他们都知道,还是赵成溪刚分手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他没脑子。
梁潮后知后觉他们为何对赵成溪认真恋爱反应平淡,仿佛本该如此。
原来就是理所当然,本就如此。
赵成溪低声“啧”了下,“行了,之前不说是觉得没必要,感情的事,两个人清楚就就够了。”
“现在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吧。”
梁潮试探着:“什么都能问?”
郁青娩被他蠢蠢欲动的表情给逗笑,点了点头说都可以。
因着这一小插曲,这一室外烧烤局变成了室外故事会,七问八问,东拼西凑地将他们跨越八年的感情给拼凑完整。
梁潮也印证了刚才一闪而过的猜测,这花心头衔还真是浪得虚名。
在他们这圈子里,钓着谈着玩的司空见惯,那些拿得出手的喜欢里也掺杂着权衡利弊,见惯了因利益而狰狞的面孔,潜移默化间,天平倾向了利益之上的感情。
并非不信纯粹的感情,而是不信感情会一直纯粹。
崔煦曲指扣开两罐啤酒,端着走到赵成溪旁边,将其中一瓶递给他,他举起另一瓶仰头喝了一口,“难怪你这次跟转了性一样,原来不光早就认识,还是初恋啊。”
他捏了捏铝箔罐,玩笑一句,“初恋都难忘,是吧?”
赵成溪单臂撑在木质栏杆上,抬起眼皮,目光落在郁青娩身上,地灯柔和的光落在她身上,衬得眉眼愈发温柔,他嘴角下意识抬了抬。
“是她难忘”
难忘不是因为初恋,因为是她而已。
闻言,崔煦抬了下眉,蓦地失笑,却又觉得这答案顺理成章,“确实,你们就算没这段前缘,你一准也得栽,还是栽在坑底爬不出来。”
“嗯?” 赵成溪有些意料之外。
“有次应酬碰见了,我问过一个问题。”
“我问她怎么敢跟你谈恋爱,”崔煦接着解释道,“我是真好奇,没恶意,她也感觉到了,回答的很认真。”
他挑眉笑了下,“你猜你家那位说什么?”
“什么?”
崔煦眯了眯眼,似在回想当时的场景。
以前他觉得赵成溪需要热闹,而郁青娩太安静了,潜意识觉得不长久,后来却无数次见到那个在她身边安静下来的赵成溪,他思虑不通,却又在想不通里瓦解了他们不长久的想法。
直到听到郁青娩那番话,她有天然就让人安静下来的能力,有种被温柔包裹的圆润的坚定。
也是那天他觉得赵成溪是甘之如饴,享受那份安静,喜欢她更是必然。
那天傍晚的风温热宜人,层叠云面里透着深浅不一的赤橙色。
郁青娩站在晚霞的柔光里,对崔煦的问题并不意外,但也晓得他只是好奇,并无恶意。
“因为在我眼里,他就是他,不是赵家的赵成溪。”
“我见过真实的他,他也还愿意让我看到最真实的他,我不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