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似的。
但是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应该只是用脑过度又睡少了,昨晚在地板上坐了太久而已。
时秋爬起来看了一眼镜子里格外消瘦憔悴的自己,倒是没当回事,他这个角色既然是癌症晚期患者,自然是越憔悴越好,些许垮脸不足挂齿。
他用冷水洗了洗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洗漱完就去上工了。
时秋到片场的时候,这个状态几乎把左成天吓了一跳。
但时秋反而很有精神,几乎是燃烧般的斗志和亢奋。
“左导演,我们今天再试试昨天那场戏。”时秋说道。
“好。”左成天点了点头,但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身体没问题吗?”
“没问题。”时秋回答得毫不犹豫。
他的目光扫过正坐在板凳上看剧本的江枫眠,江枫眠压力也是巨大无比,这场戏主要就是时秋跟自己的二人对戏,整个剧组看着自己NG整整一天,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
“哥,”时秋朝他走了过去,主动抬手按了按江枫眠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今天一定可以拍完,不要担心,一百二十天的拍摄日期,实际成品也就是一百二十分钟的电影罢了,一天拍一分钟就算达标,我们之前的进度已经够快了,这里慢一点不要紧的。”
“好。”江枫眠勉强笑了笑。
今天一开机,左成天就注意到了时秋状态的不一般。
昨天的时秋演出来的就是患者心情不好的宣泄,和面对亲人反应的种种反馈,而今天的时秋的演绎完全能让人觉得,他发脾气、无理取闹,来源于他自身的痛苦,他无法承受这种痛苦,方才将其施加在爱着自己的亲人身上,他的暴躁和喜怒无常,反而让观众产生一种悲悯。
这正是左成天想要的,感情的逻辑层次,演员由自身演技诠释出的超越角色本身的感染力。
“好!”左成天大声地喊道,“非常好,这条过!”
“切机位,再来一次。”
时秋咳嗽了两声,接过助理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两口,勉强打起精神来。
这场戏很重要,哪怕这个演法是左成天认可的,也要切机位再多演几次,时秋看了一眼轨道布置和摄影师的架势,估摸着至少还要再来四次才能满足各个机位的镜头需求。
一整个上午过去,这一场戏才终于彻底结束。
“好了,休息一下吃午饭。”左成天宣布道。
所有人都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今天下午没有排你的戏,可以回酒店休息了。”左成天叫住了时秋,温声嘱咐道。
“单独给我放假吗?”时秋疑惑了一下,又摆了摆手,“不用了左导演,我用不着区别对待。”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因为拍戏的时候太用力地喊了太多次。
“不是区别对待,我主要是怕你病倒了影响拍摄进度,”左成天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不烫才稍微放下点心,“下午没有你的戏份,去酒店休息也没事,昨晚没睡好吧,正好补补觉。”
“我没事。”时秋嘴硬了一下,然后又没忍住咳嗽了几声,他现在瘦得厉害也憔悴得厉害,咳嗽起来像是随时要病倒过去一样,让人看了就心疼,左成天连忙帮他抚着后背顺了顺。
时秋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对上了左成天不太赞同的的眼神,还是服软了,答应道:“那我回酒店。”
“我送你回去。”左成天说道。
这还是左成天第一次踏入时秋酒店的房间。
他确实是十足的克制,在任何可以以权谋私踏入时秋私人领域的方面,他都没有越界。
因为左成天完全了解时秋强势的本性,自己越界绝对没有好下场,他从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