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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50961 字 2个月前

在人身边儿:“燕珩,太傅大人,到底说了什么?……你这样平白无故赏我,我有些害怕。”

“再者,早先便说了,我的一切,都属于你。这金鸢,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去……”

燕珩抬手,揉捏着他的耳朵,又微笑:“除了金鸢,还有一道天子诏旨,你,要不要?”

秦诏猛地擒住人的手,转而盯住燕珩的眼睛:“诏旨??”

燕珩点头,似笑非笑:“你只说,要不要?”

“我……”秦诏无辜地望着他:“我能要吗?——燕珩,咱们先说好,你答应了我要待半年的。不能因为别人说了什么,就……”

燕珩掰过他的下巴,递上去吻了吻,又哼笑:“到底要不要?”

秦诏磨磨蹭蹭地跪下去,不算情愿地望着他:“秦王诏,愿接天子之诏。”

燕珩勾勾手,唤他跪近一点儿,而后,微微俯下身去,又含住他的唇,细细地碾磨了一会儿,瞧见他干巴巴的,不敢乱动,遂笑出声:“你,琢磨什么呢?”

秦诏小心翼翼。

愣是没好意思说,怕自己亲狠了,待会儿又挨骂,诏旨里如若有什么,再反抗告饶就来不及了。因而,他只是乖乖地跪着,神色端正:“燕珩,你还是……还是直说吧。”

这样子,倒像告别,他心里犯怵。

燕珩将诏旨递出去,德福就端着嗓子念:

“秦王诏,入燕为质,曾侍奉天子左右,七载如一日,故而得东宫之宠,虽有抚育之实,却无血亲之情。今,秦王假借天子之名,屠戮山河,强征七国,暴戾失德,不得民心。”

秦诏心里“咯噔”一下。

“虽治下平顺、百姓安居乐业,但天子仁心,不忍见其征伐之乱,故,褫夺父子之名。今,归还其幼年金鸢之礼,自此,举国上下,四海之内,不得以太上王相称。”

“命秦王诏,即日归顺。若是不思悔改,必有两国相争之害。”

德福递出诏旨去:“请秦王接旨。”

秦诏泪蒙蒙的:“我不接。燕珩,你不认我了?——是你许我叫你父王的。”

德福忍笑,得了燕珩示下,举着诏旨出去了。此诏旨早已经盖好了玺印,并不管秦诏是否愿意,当即昭告天下,与世人知。

秦诏还问了句:“是我做错什么了吗?不是……不是还有半年时间吗?燕珩,你真的不要我了?”

燕珩将人带进怀里,掐着下巴笑:“张嘴。”

而后,是一个湿漉漉的吻,带着教导的意味,缓慢而柔和,但每一个动作,舌尖每一寸掠过之处,却分外强势——那香甜唇瓣,最后落在他眼皮儿上,舌尖将那颗泪卷走。

——“只想做寡人的孩子?”

秦诏愣了愣:“啊?”

“不是想嫁给寡人么?”燕珩轻笑:“天下皆知你是我的好孩子,寡人可没那等厚脸皮。说出去,岂不是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这回,秦诏听明白了!但喜悦来得太猛烈,那眼泪就止不住地滚。

燕珩“昭告天下”,宣布与他断绝父子之情,竟是为了两个人的相守,名正言顺。

瞧见他哭得这么伤心,燕珩被噎住了——“怎么?你又不愿意了?”

“我、我当然愿意。”

秦诏只是没猜到。

他不明白为什么燕珩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叫他喘不过气来,又喜又忧,梦幻似的,全然不信。

那位总是这样强势——想罚便罚,想杀便杀,想赏,便赏。

如今,燕珩将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搁在心底惦念的东西,就这样轻飘飘地赏出来了。无怪秦诏那样的反应:没有人敢信。

“你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