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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26914 字 1个月前

吃杖子。寡人姻亲在即,选秀大事,岂容你这等纠缠、大放厥词?”

他慢腾腾地发了话:“不要以为,寡人疼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这里是燕宫——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秦诏怔在原地,含泪看着他父王。

对视良久,见燕珩神情半分不软,秦诏自觉他父王铁石心肠,竟为了几个美人,这样待他。他自蹭了下眼泪,咽下那哽咽——

眼瞧着秦诏,慢慢变了神色。

委屈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幽深与沉重。

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生在少年人身上,也显得可怖。秦诏几乎是从肺腑里滚出来的一句话,缓慢而坚决,比雪色里淌着血的剑刃都利:

“父王,您说过的,您是真心的。”

“父王,我爱您,您不能去爱别人。”

不能?

燕珩双眸微眯,口气也重了几分:“秦诏,寡人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就滚回你的东宫去。如若不然……”

秦诏后撤两步,在人刚要松一口气儿的间隙里,猛地抛开剑柄,“噗通”一声跪在雪地里了。

他开口,接上燕珩没说完的话:“任凭父王处置。”

燕珩:……

秦诏分毫不惧,渐愈锋利的脸上露出分明的笃定:“纵杀,纵刑,秦诏绝不叫一声屈。死在父王手里,也快活。”

燕珩是想打一巴掌,或是罚到外头吃几杖子来着,但……瞧人穿着那件袍衣,回顾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再看那受伤流血的手臂,竟心软下去,到底没舍得。

他道:“德福,将人带回东宫,包扎伤口。”

说罢,便折身回转,朝殿里去了;身后带着哭腔的“父王”被阖紧的殿门关在外头,再听不清楚……

燕珩果然不理他。

相宜站着,也觉出了几分为难。他试探着开口:“我说公子,王上择选贤人,乃是正经事。您如今入主东宫,已经万千人不及的恩宠,为何仍要百般阻拦?”

秦诏不语,自如收了眼泪,神色冷下去。

帝王恩宠,与权柄相比,实在太不值钱。但有一分动摇根基的可能,他父王必要收回偏爱——姻亲如此,地位如此。

若他闹的太凶,未必不会将他从东宫撵出去。

秦诏只觉心中那点珍藏着的“真心”之语,被那肺腑的血液滚热,而后在帝王厌倦的敷衍中冷却了。他不能再等——

秦诏缓缓地勾唇。冷笑。

他自打定主意,既然那位的恩宠如流沙,那不如,用利剑和蹄铁,剖开他父王的襟领,在那白皙肌骨上吻一朵花。

谁来抢么,只有死路一条。

德福哪里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见人一会冷着脸,一会又笑,不由得担忧的瞧着他,伸手去扶:

“公子,这样冷的天,别跪在雪地里,免得冻坏了身子,您这伤口还流血呢。让小的送您回东宫吧。”

秦诏摇头,“我自跪在这里,等父王出来。”

天寒地冻,伤口血痕浓重。

被盐粒似的碎雪打得哆嗦,冷风舔过,秦诏浑身发抖,连嘴唇都白了。

卫抚包扎完回来,瞧见他还在这跪着,也惊了几分!

当下,他不由得冷哼一声,心里暗骂:这小畜生,使得苦肉计!亏得他们王上英明,视而不见。

但他哪里知道,里面高台上坐的那位,不仅没有视而不见,反而连心肝都叫人拽住了。

此刻,燕珩百无聊赖的饮着茶,去瞧美人。

或是美姿容、桃花色,或是婀娜多姿,起舞蹁跹。只可惜搁在眼里,实在美的庸俗,只眼底那等期待和讨好的意味儿,便让他想起跪在殿外的那小儿来。

秦诏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