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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126914 字 2个月前

“我的儿,待去了那里,凡事不可激进,多听主将、谋臣之语,不可妄自出战,与人叫嚣。”燕珩轻声嘱咐:“寡人知道你的个性。哼——顽劣不堪。可战事并非儿戏,若是……”

燕珩这辈子都没想到,自个儿会说出这句话来:“若是不敌,你该学会求饶才好。只学着苟全性命,父王定将你救出来。”

秦诏“啊”了一声,抬起头来,被人荒诞住了:“父王,我还没出发呢!您怎的叫我先学怎么投降……”

燕珩凝神,哼笑:“你这年纪,有锐气、有风骨,都没什么了不起的。待你长大了,方才知道,懂得藏锋、适时隐忍,未必不好。”

往日里,他父王嫌他没骨气。

可如今再叮嘱,却难得说这样苦心的话来……

秦诏愣了片刻,又笑。

他心里想着燕宫之外的广阔天地,还想着以后常伴这位的美好时光。此刻,也顾不上伤感,只沉浸在将要大展拳脚的愉悦中,话音便也带了几分俏皮:

“父王,我还要守着您一辈子呢。父王与其担心我的安危,倒不如好好思量……若是我凯旋,您要赏我些什么?”

“哼。”燕珩睨他:“什么都没做呢,倒想着赏赐了?”

秦诏望着他,只笑,却不辩驳。

每每被人这样睨着教训,秦诏心里就滚满了热……他父王拿下巴看人时的模样,可真美,那弧线鲜明,但被一层极润的玉肉包裹,分明瘦削,却像一块细腻的玲珑糕。

他唤:“父王。”

紧跟着蹦出来的那话,极其突兀:“我实在爱您。”

听腻了、也听惯了,便也不觉什么放肆不放肆了。

燕珩只睨他一眼,轻笑作罢。

秦诏“替父亲征”,定在生辰第二日便走。

因而,这场盛宴既是庆贺,又是鼓舞。

幸好朝中之人并无什么反对声,大约看惯了秦诏的地位,又明白燕珩膝下无子。既要打着天子亲军的命令,不叫秦诏去,难道要从他们的孩子里捉一个送出去?

秦诏去送死,平津侯头一个赞成。

席上,大家热闹寒暄。

帝王提前退席,秦诏也不曾久留,便追着他父王去了。

那晚,少不得多吃了几杯,燕珩心中搁着这等紧要事,难得吃了个微醺,就连耳垂都生了一层粉色。在无甚表情的脸上,勾抹出异常的美色和潋滟风情。

旁人抬眼,好冷酷威严的帝王,万不要惹了人一分!秦诏去看,心里却软软的……那两颗耳珠白里透红,只看着,便觉唇舌发甜。

奈何他跟到凤鸣宫门口,便站住了,再不敢动作一分。

燕珩察觉身后的跟屁虫停下来,便也顿住脚步,自回眸睨了他一眼:?

秦诏乖乖道:“父王有命,过了暮时,不叫我踏进您寝宫里一步。”

燕珩哼笑,遂大发善心,叫他破了例。

那天晚上,秦诏又登堂入室,睡了他父王的床榻。

时隔许久,他只摸着软塌上的细腻布料,嗅着独属于他父王的香气,脑子里就发乱……云蒸雾绕的想些旁的。

燕珩撑肘睨他,因指尖垫在太阳穴的姿势,袖口自然垂落,便露出光洁的小臂,有鲜明的青色血管,藏在瓷白之下,强韧而有力。

这位帝王,力量有多强悍?

他能单手掐住脖子,将个壮实的成人——整个儿的提起来。

也正是这样威猛的美人,才叫秦诏痴迷,满心里都觉得威风,假使自己被他父王狠揍服了,也不算丢人。

想到这儿,秦诏便凑近前去,忍不住拿唇亲了亲那小臂。而后笑眯眯地退远,与人道:“父王,我并非造次,只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