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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西堂 千杯灼 69893 字 1个月前

连晨间去敬茶,也是请德福代为递上去,就溜之大吉,连外殿都不敢再进。

不仅是怕他父王责罚,更怕瞧见那双风情的眼、那两瓣漂亮的唇。

尤其梦里,触感尤比那日更甚。

燕珩后知后觉,终于唤住德福:“叫秦诏进来答话。”

秦诏不肯,扭捏着挪到外殿,隔着一层帘幕与人请安:“与父王问好,父王辛苦,晨间茶饮可合您心意?”

燕珩冷哼。

秦诏忙端正跪好,战战兢兢答:“父王……秦诏知错,请父王原谅。”

那声音如霜雪似的,飘过来,带起一阵寒意:“哦?你自说说,错在何处?”

“错在……”秦诏故作答不上来,“父王饶恕,我不知自个儿错在何处?兴许是……吃醉了酒,与父王惹了麻烦。”

他不说还好,这一句,又将帽子扣回他父王头上。

说来说去,还不都是他父王欺负小孩儿么。

燕珩哼笑:“你倒会钻空子。寡人叫你吃酒,你醉便醉了,怎的还借酒装疯?胡作非为?”

“啊?”秦诏装傻:“胡作非为?竟有这么大的罪过?秦诏不知,还请父王明示。”

燕珩:“……”

难不成要他亲口说……你亲了寡人?

秦诏赌他父王脸皮儿薄,自说不出口——果不其然。

偏他机敏,佯作困惑:“我只知道,才吃了两杯酒,就醉过去了,没能为父王斟酒布菜,陪您到筵席结束,这是一样罪过。可再醒来,我便在扶桐宫了。”

幕帘后面沉寂如雪。

好端端的……竟让这死小子白亲了不成?!

秦诏继续道:“我听新来的仆子说,父王与我醒酒汤吃,我却全不记得。兴许是那醒酒汤的罪过——竟让我吃成了个糊涂蛋,连怎么惹父王生气都不知道……我只求您,便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说的诚恳,神色乖巧,跪姿端正——叫人挑不出错来。

燕珩气结。

“……”

“父王,您若还不满意,我自再去狂饮两大杯。日后,天天吃酒,保证练个好肚量,再也不敢吃醉了……只是,仍不知道哪里惹了您不悦。”秦诏往前跪了跪,心惊胆战似的,“若父王仍不爽利,便打我骂我吧——实在不成,我自去领两杖子也好。”

那求罪的话,说得可怜无比。

燕珩冷哼:“既不知哪里的罪过,领什么杖子。”

秦诏谄媚:“虽不知哪里的罪过,只要父王不悦,便是我的罪过,自认打、认罚,绝无二话。况且……”

“况且什么?”

“况且父王那等仁慈心善、待我又那样体贴照顾。若是能让父王开心,纵白挨两下打、浑来几句骂,又有何妨呢?——秦诏做一切,只为了父王。”

前头虽是捏住人七寸讨巧,可最后一句,却是实打实的真心。

——他不光要他父王的宠、要他父王的赏,他还要他父王就守在他身边。

——哪怕日日挨打、森*晚*整*理挨骂。

燕珩嗬道:“混账,寡人何曾这样昏庸,倒平白无故打骂你。”

秦诏露出笑,片刻后,又强压下去了……那神情忍了好几忍,方才恢复可怜:“是秦诏混账。依我所想也是,父王这样的英明神武,必也不肯打骂我的。”他话锋一转,堂皇谢恩:“谢过父王饶恕。”

燕珩:“……”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德福躬着身子,笑的两肩都抖起来了……他们王上确实英明神武,只是,怎么叫一个孩子哄骗了去呢。

眼见解了危机,秦诏便大着胆子跪行,撩开帘幕凑到人面前去了,那眉眼一弯,是个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