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从庇护所里走了出来。
“脖子有点酸,”她扶着后脖颈,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看来得做个枕头了,不然总这么睡都得睡出劲椎病来不可。”
日常起来就活动身体,晃悠脖子,扭腰,扩胸运动,全都来上一套。
动作到一半,感觉出不对。
哪里不对呢?
对哦,平时每晚都会盘成一团堵在庇护所门口的大蛇,今天不在。
余初谨完全已经忘了昨天和大蛇赌气的事情了,她这个人脾气不好,不讲道理,但心也大,忘性更是大。
生气是昨天的事情,关今天什么事呢。
环顾一圈,在庇护所后面的树下看到了大蛇。
余初谨疑惑,干嘛呢这条蛇,一个人,不对,一条蛇躲在树后面。
不光躲在树后面,身上还挂满了东西,昨天在海边上捡的瓶子泡沫箱子以及那个猪饲料袋,现在全都还挂在大蛇身上。
余初谨走过去。
“蛇,你怎么了,东西怎么不自己放下来,你背着这些东西,在树下站了一晚上啊?”
“不至于吧,我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身上的东西不知道自己放下来然后睡觉吗,还得等我帮你拿下来才行?”
大蛇把脸埋在树上,不看人。
余初谨一脸莫名,后知后觉,恍然想起来。
对哦,她们两个昨天吵架了,差点把这回事给忘了。
“不是,不就是小吵了一下吗,你怎么一晚上过去了还在计较,”
说着说着,又皱起眉头:“不对吧,昨天是你凶我在先,我都没和你计较,你还和我计较上了,又在这倒打一耙是吧。”
大蛇耳朵竖着,不难看出,它有在听,可是脸已经整个埋到树上去了。
余初谨挠挠头:“好了好了,我道歉,行了吧。”
大蛇脸依旧埋在树上,一动不动。
“我都道歉了还不行啊,一条蛇还挺计较,你一直对着树做什么,面树思过吗。”余初谨一阵好笑。
余初谨走近,拿手指戳戳它。
它脸撞树,嘴里嘟嘟囔囔:“坏蛇,我坏蛇,我坏蛇。”
余初谨愣了愣,敢情它不是在赌气,而是觉得昨天做的不对,不该朝人龇牙,觉得愧疚,愧疚得一晚上不睡觉。
原来它真的是在面树思过。
余初谨哑然一笑。
大蛇垂着脑袋,耳朵也耷拉着,嘴里碎碎念:“我坏蛇,我坏蛇。”
念着念着,还把脑袋凑过来:“欠揍。”
余初谨把手放它脑袋上,但却不是打它,而是安抚地摸了摸:“不欠揍。”
大蛇都这么道歉了,还自觉的面树思过了一晚上,余初谨就是再大的气也消了。
更何况本就是一件小事,毕竟是她睡一觉起来都忘了的事情。
大蛇:“欠揍,我坏蛇。”
余初谨:“不欠揍,不坏蛇。”
大蛇抬起脑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坏,我坏。”
余初谨神情微滞,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态度,抱了抱它。
她虽然不把这件事当一回事,但这件事于大蛇而言,似乎很严重,严重到它觉得自己犯了极大的错误。
余初谨抱着它,轻轻拍拍它,语气放缓,
“好了好了,我也有问题,我明知道你不喜欢摸耳朵,还一直摸,你可能也是被摸烦了,有点应激反应也正常,更何况你也只是龇牙,又没真咬我。”
真咬了,就大蛇的咬合力,余初谨可能直接无了。
余初谨目光落在它的耳朵上,话说回来,它昨天的应激反应,好像也不是摸耳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