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扁嘴,默默抱紧自己的包袱靠在另一边的车壁上,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明白,自己都跟着出来巡查了,为何易宁还要对自己这样多加防范,难道不是上下一心才更团结,方便查案吗?
白若松感觉自己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没办法真正习惯这些千折百转的心思。
车队行了数个时辰,接近午正的时候停下修整,白若松实在有些受不了和易宁面对面一言不发的这种尴尬微妙的气氛,于是和孟安姗一起搭伙找了个树荫地下吃午食。
护卫们三两成群聚在在不同的地方,乍一看似乎毫无纪律,但是仔细一看又感觉他们这样分散着刚好能够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监视到每一个方向。虽然她们都穿着粗布短打,扮作普通的护卫,但不愧是云家亲卫,经验十分老道。
孟安姗手脚麻利,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麻布铺在草地上,招呼白若松坐下来以后才从包袱里掏出自己的午食——一块蒸饼,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其实就是大馒头。
“哎呀,有些压扁了。”松软的蒸饼被压成一个扁扁的飞碟形状,孟安姗一脸苦闷地啃了一口,和白若松小声感慨道,“哎呀,感觉她们的胡饼好香啊,芝麻都粘在脸上了。”
护卫们干粮似乎是统一分发的,白若松见她们都一手举着同色的水囊,另一只手捏着油纸包包着的饼状的东西在啃,至于这个饼是不是胡饼,她不知道。离她们最近的护卫也在五步开外,白若松自认以自己的眼力,并不能看清一颗黏在脸颊上的芝麻。
她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来里面装着几块油汪汪的馅饼。
“哎呀,食追子!”孟安姗眼睛都亮了。
“羊肉馅的,拿一块尝尝。”白若松托着油纸包往孟安姗面前塞了塞。
食追子冷了容易腻,大冷天油脂还会结团,因此并不适合出门在外当干粮。不过白若松考虑到如今天气暖和了,并且才出平京,也不需要备什么储存时间长的干粮,因此就带了几块。
孟安姗也不嫌油,直接上手就抓了一块,张嘴咬了一大口,羊油顺着她的嘴角都流了下来,被她用手背蹭掉了。
她脸颊嘟嘟囔囔地,一遍咀嚼一边夸赞道:“好吃好吃。”
白若松笑了起来,她自己用油纸隔着捏住一块,刚低头咬了一口,便听见有马匹的鼻子喷气声。
她抬头看去,原来是李逸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到了云琼的马车前。
其实刚刚在路上,白若松从车厢窗口望出去透气的时候就注意到马车后面似乎还跟着一匹马,只不过隔得有些远,再加上后面的马车遮掩,她不太看得清,只觉得好像是一匹棕色的马。
如今见到这匹马,白若松才发现这原来是一匹深棕偏红的马,全身肌肉匀称,线条优美,四肢强健,背腰宽而平顺,鬃毛飘逸,是真正的千金宝马。
“公子!”李逸在马车前抱拳行礼。
车厢前的帘子被撩开,白若松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车内俯身出来。
正常大小的车厢对他来说有些小,他出来的时候头顶都蹭到了车盖上垂下来的幔头,不用矮凳长腿一跨就利落得跳下了马车,站定抚平衣摆上因为久坐而产生的褶皱以后才结果李逸手中的缰绳,张嘴说了些什么。
他们离得有些远,云琼说话声音又小,白若松听不清。
李逸再度行礼,朗声答了一句“喏”后,云琼才踩着鞍蹬跨上那匹宝马,双腿一夹疾驰而去。
“云将军这是去做什么啊?”孟安姗小声问。
白若松想回一句不知道,这才发现自己嘴里还有一口没有咽下的饼子,慌忙咀嚼起来,对着孟安姗摇了摇头。
休整完毕,车队再度出发,天黑之前到达了一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