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3 / 4)

轻道:“不曾有什么。”

他还怕白若松不相信,努力抬首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强调道:“真的。”

白若松当然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她眉头紧锁,猛地转头看向这里唯一一个和林安日日相处,可能知道真相,又恰巧缺了一根筋,会告诉自己的人。

“十七!”她骤然开口,“你来说,怎么回事!”

坐在美人靠上的十七果然完全不知道这些不可以说,歪着头便直接道:“夫子想开书院,可坏人不让夫子开!”

林安大惊,也顾不上什么女男大防了,内劲一起就要上来堵住十七的嘴。

可他三脚猫功夫完全不能和十七比,十七仅仅只是一个侧身,就躲过了林安的突袭,口中仍似断了线的珠链一般不停道:“夫子的姨母想要拿走夫子的书院!”

十七似乎以为林安在和她玩躲猫猫,左右游移闪躲着,说话有一句没一句,颠三倒四。

白若松听了好几句,在林安都追累了,扶着美人靠的靠手气喘吁吁休息的时候,才慢慢理清了缘由。

原来林安的父母早年亡故,留下一处宅子,林安便修整做了书院。

而林安母亲有一个姐妹,也便是所谓的姨母,总是吵着闹着说林安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宅子应当给她继承,为此好几次闹上了县衙。

那时林安有个父母之命的未婚妻主,家中小有财势,敲打了一下林安的这个姨母,姨母便安生了一阵。

可后来山匪劫掠了书院,林安连着书院里头的学生一道被虏去了青东寨一月有余,待他被云血军救出,回到书院的时候,却只见到了霸占了书院的姨母,以及未婚妻主家的一纸退婚书。

林安想打官司要回自己的书院,可蓝田县的县衙早就被压入大狱了,易宁倒是愿意替他升堂办这个官司,可她是个公事公办,以大桓律令为唯一守则的人。

在大桓律令中,男子是不可以自成一户的。

出嫁从妻,妻死从女,若是都没有,就会被自动顺延,归于亲缘关系最近的女子的户头上。

而林安,很显然就应当归于这个姨母名下。

他如今想要夺回母亲留下的书院,唯一的办法就是嫁人,归妻户。

可林安被虏去青东寨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无论他到底有没有失了清白,总归名声已经落到了泥沼里,想找人定亲不是这么容易的。

林安寻了半月,也只有适才那个媒公愿意替他相看,这也是那媒公说话如此难听,而林安还一直耐着性子的原因。

而那媒公,确实也给林安寻到了一家不介意他名声的人家。

那户人家家中有一位独女,却是有名的泼皮无赖,且因为身患重病,不久于人世,急需寻一位男子延绵子嗣。

刚刚在白若松和云琼过来之前,那媒公就是在与林安商量这件事。

白若松听完,第一次有些生易宁的气。

她看向林安,林安已经瘫坐在美人靠上,双目紧闭,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意味。

白若松心里有万般的话想说,比如“婚姻是一生大事,切不可如此草草了事”,又比如“那媒公打心眼里瞧不起你,替你相看也是变着法子羞辱你罢了”。

可她同时又意识到,这些话此刻在这样一个不可开解的死局面前,没有半点用处。

她正搜肠刮肚的时候,一旁被追了半晌,都已经趴到栏杆上的十七姑娘,却突然开口问白若松道:“虽然我不太明白,但是夫子必须要成婚么?”

白若松缓缓点头,有些干涩道:“目前看来,是。”

“什么是成婚?”十七似乎有些不解,歪着头道,“是像帮主和她的夫郎一样,一男一女一直生活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