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 74 章(2 / 4)

她说:“你今后会明白的。”

如今,严崇确实真真切切地明白了这句话。

她回身,自书案上取了一把匕首别在腰间,大步跨出门槛,转身合上门栅,看也不看白若松一眼,只淡淡道:“跟我来。”

严崇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大,走路大步流星似一阵风,白若松需得小跑才能跟上。

她本就体弱,如今多日未曾闭眼,吃食也只进了一点点,只跑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还好她们要去的地方并不远,白若松提着精神跟着行过长廊,穿过庭院,来到一处左右皆伫立着持刀侍卫的小屋前。

屋子看起来很久没人打理过了,窗棂上堆着厚厚一层灰,檐下缀着半张蛛网,一侧还堆放着零碎的杂物。

侍卫们见了严崇,纷纷抱拳,垂首礼道:“副官!”

白若松双手撑着膝盖喘息着,看到严崇颔首示意过后,一掌推开了大门。

屋内没有点灯,黑黢黢一片,散发出一股潮湿的,带着血腥的气味。

严崇接过一旁侍卫递过来的一盏油灯,率先跨进屋子后,回过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若松,目光冷冽。

“不是要学吗?”她声音平平,目光却略带挑衅道,“要学就进来。”

严崇站在门口,那漆黑的屋子就像张开巨口的深渊怪物一般,下一刻就要将人吞噬。

白若松感觉冷,冷得浑身发抖,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她以手握拳,重重锤了自己的膝盖一下,这才制止住了自己的颤抖,直起身子跟着跨过了那道门槛。

屋内灰尘漫天,即便不是天光,只是昏暗的油灯,都能照见空气中废物的尘埃。

白若松以袖掩鼻,跟着严崇走了几步,感觉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粘稠的东西,低头看去却是呼吸一窒。

暗得发黑的红紫色的血浆正缓缓流淌在青石地板上。

数九隆冬,天寒地冻,那血液也似被冻住了一半,呈现一种恶心的,半凝固的粘稠质感,让白若松一度无法抬起自己的鞋子。

她的视线顺着那汨汨流淌的血液往前,看到了一双满是伤口的赤|裸着的脚,脚踝上用麻绳子结结实实地缠绕了好几道,绳子也被血液浸透,呈现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严崇面不改色,习惯了一般又往前一步,手中的油灯举到那人的面前,让白若松看清了她的脸。

是那个为蛮人,打开了盛雪城的城门的叛徒。

她面如枯槁,两只眼睛都被泄愤一般地挖了出来,只剩下两个黑黢黢的凹陷的大洞,流下两道血泪。

“看到她了吗?”严崇问。

白若松怔愣在原地,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来。”严崇抽出腰间匕首,食指和拇指捏在刀刃上,将刀柄朝着白若松的方向,示意她拿着。

白若松黝黑的眼眸中一点油灯火光在摇曳,唇下肌肉一颤,菱唇立时便抿得紧紧的。出乎严崇德预料,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便张开手掌握住了匕首的刀柄。

这是一把刀身和刀柄都有精钢制成的短匕,通体冰寒,刀刃中间还被刻出了放血用的槽口,一看就是用来杀人的利刃。

冷,真冷。

这么冷的天,白若松一握上那精钢的刀柄,就被冻得轻颤了起来,觉得自己手掌中心的皮肉都被冻得粘黏在了上头一般。

“知道,人的弱点都在哪里吗?”严崇问。

“是,心脏,还有头部?”白若松不太确定道。

“是也不是。”

严崇两指并拢,一点那女人的胸口,女人立时便挣扎起来,从喉咙里发出模糊的气声。

白若松这才发现这人的舌头和耳朵都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