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门,压着声音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李逸正尴尬着呢,但又怕自己不回答,门外的亲卫会破门而入扬声道:“没事,白主事摔了一下罢了。”
亲卫果然不再继续叩门。
李逸脚尖勾过另一张绣墩,就要伸手把白若松扶着坐过去,刚一碰她手臂,她又叫了起来。
“痛痛痛,好像又脱臼了。”白若松喘息着说。
李逸只好蹲下来,扶着白若松的肩膀“咔哒”一下把手臂先装回去,再将人扶起来,放在绣墩上之后才开始抒发自己的不满。
“你刚刚怎么回事,整得我在非礼你一般。”
白若松感觉自己一侧的屁股也有点痛,歪着调整了一下坐姿,忍着火气道:“你怎么就不算非礼了,有你这样突然脱别人腰带的么?”
“我是想帮着你换衣服!”李逸理直气壮道,“都是女人有什么不可以的?”
“就算都是女人,那也没有看别人脱光的吧!”
李逸不可思议地瞪着白若松:“怎么没有,你不会没洗过澡堂子吧?”
其实还真没有过。
白若松气得嘴唇都颤了好几下,最后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你先出去,我自己换。”
李逸觉得白若松就是文人的酸臭毛病惯的,但好歹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心里已经将白若松当成了自己的好友,还是决定尊重她。
“那你记得把胸裹裹平。”她嘱咐了一句,随后出了门去。
片刻后,换完衣服的白若松走出房间,李逸已经不在门外了,只有一个挎着刀目不斜视守门的亲卫。
裹胸布压得她有些憋,白若松下意识扯了扯胸口处的衣服,问了句:“李逸呢?”
那亲卫只看了她一眼,就见鬼一样地收回视线,平平道:“校尉大人跟着黄巡使离开了。”
白若松知道黄锐应该是寄信回来了,便也抬脚去了议事用的房间,果然看见了凑在一起的黄锐和李逸。
黄锐很忙,坐在书案前一心二用,一边写着什么一边在和李逸说话,李逸听得连连点头。
“李逸。”白若松站在门口喊她,“我还缺个发髻。”
白若松一直是一个发冠就把头发全绑起来,最多在外头套个幞头,还真没有研究过复杂的男子发髻应该怎么搞。
碰巧的是,李逸也不会。
李逸满脸为难,觉得作为整个队伍里为一个男人,云琼应该是会绑男人发髻的。要是平日里,就算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敢用这样的事情去烦云琼,但如今这不是有白若松吗。
于是她小心翼翼提议道:“要不,你去问问将军吧。”
白若松就这样被忽悠着来到了云琼的房门前。
其实她一想到早些时候,云琼那铁青的脸色,心里就有些发怵,站在房门口左右踱步,下意识摸着胸口的环佩,给自己加油打气。
这一摸,白若松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日摔下山崖,她从昏迷云琼怀里摸出了自己给他的环佩以后,好像一直挂在自己身上,都没有重新给出去过!
云琼小心翼翼地裹着帕子贴身存放的东西,说明他心里一定也是珍重的,丢了这么久他也没有问起过,也没寻找过,说明他其实那时候有意识,知道是自己拿了!
“吱呀”一声,房门大开,山岳一般高大的男人站在门槛后边,眸光沉沉看着白若松的头顶,喉间凸起上下一颤,开口道:“脚步声有点吵。”
白若松于是想起来了,之前在船上的时候,她刚靠近一点,他就发现了他,靠的就是辨认她的脚步声。
她尴尬地抿了抿唇,抬起投来看云琼,刚想开口,就看见云琼脸上在一瞬间露出了一种又震惊又诧异的神情。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