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听完那狱卒的话,突然暴起,一脚便踹在那狱卒的肩上,把她直踹得仰一个翻到,躺在了地上。
“我是不是说过,谁!也不许进去!”她死死地咬住了“谁”这个字。
那狱卒扶着肩膀重新跪趴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诚然,沈元是说过这样的话,可县丞是谁?是县衙的二把手,整个案子唯一活下来的受害人,还是程正君的妻主,她实在是没有胆子,也没有理由去阻拦人家见自己的夫郎啊。
沈元也不蠢,她单纯地发泄过心中怒气以后,立马就明白凭县丞的身份一个狱卒也根本不会想到拦她,站定在原地,胸膛起伏,气极反笑道:“很好,我倒想看看这县衙,如今究竟谁在做主!”
沈元挥了挥手,县尉上前来弯腰,听了她一番耳语,犹豫道:“这......”
沈元一脚踹在那县尉腿上吼了一声:“还不快去!”
县尉人高马大,四肢粗壮,被沈元踹了那么一脚,身子连动都没动,只是抱拳回了一句:“喏。”便带了一半人匆匆离去了。
沈元也正要转身离开,见白若松单腿站立在原地,可怜巴巴地扶着一旁的潮湿发霉的墙壁,一挥手道:“带上娘子,走!”
于是一个衙役捡起她甩在一旁的拐杖,另外两个衙役又一左一右把人架了起来。
本来只是在看热闹,却突然双脚离地的白若松:“?”
几人风风火火地出了地牢,往府衙内院赶去,白若松远远地便看见了等候在走廊上的,被一个小侍扶着站定在原地的沈元的正夫。
听到她们过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手心手心向上举在胸前,微微颤抖着,那手掌上竟满是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正滴滴答答向下渗透,沾湿了宽大的袖口。
沈元见了一个趔趄险些没站稳,在衙役们的惊呼搀扶下来到她正君面前,想看一下但是又没看出来伤口在哪,不敢随意触碰,一双手举在空中进退两难。
“你说!”沈元一指旁边的小侍,“正君这是出什么事了!”
那小侍也吓得不轻,垂着头边哆嗦边说:“这不是咱们正君的血,是,是......”
“是少元的血。”男人抬起头来。他被吓坏了,瞳孔收缩了好几下,才终于找回焦距,下唇一颤,居然直接哭出声来了,“怎么办啊,妻主,少元他,他抽搐着吐出好多血来,小神医在里面施针,他,他会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啊......”
沈元一展臂搂着男人就开始安慰起来,手掌顺着他的背脊一下一下轻抚。
周围的衙役们全都尴尬地瞥开视线,还没被放下来的白若松更是被架着转了一个方向。
“没事的。”白若松听见沈元说,“那可是小神医啊,跟着仙鹤先生来咱们新镇也一年有余了,从未有过治不了的先例,没事的,我和你一同在外头等。”
等沈元的夫郎慢慢冷静下来以后,沈元才派人从别的房间里拿了几张月牙凳出来,摆在晒不到太阳的走廊里面,和自己的夫郎一起坐着等路途年出来。
因为白若松在沈元看来是个“天残”,所以她也被分到了一张月牙凳,把自己的拐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和所有人一起盯着房间的大门等待着。
其实白若松并不担忧那个所谓的“少元”的安危,但是她已然看出来这人对沈元的正君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而沈元又很在乎她的正君,若是路途年此次不能把人救回来,她怕府中的人会对他不利。
之前没算到过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同云琼约了亥时见面,如果到时候真到这一步,她还得想办法在那之前保住路途年......
还好,事情的发展还算顺利,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有小侍从房间内开门而出——怪不得刚刚沈元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