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蹄声中还伴有武器相碰的金戈之声。
李逸一手勒住缰绳,一手舞动着自己的长鞭,挥开一支直冲车厢的冷箭。
她回过头来,额边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将军。”她喘着粗气,哑着嗓子答道,“是山匪。”
“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云琼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随后步子一跨就出了马车。
一瞬间,白若松想起了那个苦寒的边陲小城,黑沉的天幕下,高高的城楼之上,那个被一根麻绳挂着的,晃晃悠悠的半截身子。
她很想说“危险,你不要去”或者是“我和你一起去”之类的话,可理智又告诉她,这都是添乱的话,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现在能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听云琼的,乖乖地躲在这个车厢之内,等外面的一切平息。
她滚下坐榻,坐在地上蜷缩起来,尽量减少自己的体积,这样就算是有冷箭射进来,自己被射中的概率也会减小许多。
白若松的手因为恐惧而颤抖起来,她张开手臂紧紧护住自己脆弱的头部,嘴里喃喃道:“不要添乱,不要添乱,白若松......”
你还记得上回你一时冲动想当救世主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吗?不但没有把所有的蛮人引走,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命,如果不是云琼带着云血军赶过来,你早就死了!
“咻——”一声,一只羽箭自侧面射穿了马车,钉在了另一侧的车壁上,尾部的羽簇还在微微颤动着。
那个被射穿的孔洞正在坐榻上方一臂的位置,若是白若松此刻还坐在座位上,怕是早就被射了个对穿。
有人骑着马自侧面呼啸而过,发出肆意的笑声,“砰”一声,钢刀刺穿了车壁,一乍长的钢刀就在白若松的眼前,闪着冰冷的寒光。
白若松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车厢前的帘子被人撩起,李逸把头探了进来,她逆着光,白若松仍然能看清她脸上飞溅的血迹。
“草!”她先骂了句,紧接着问道,“你没事吧?”
白若松怔愣看着她,摇了摇头。
又有马蹄声接近了,有人挥着一根长棍往坐在车辕上的李逸身上一捅,没有防备的李逸瞬间失去平衡,往旁边倒去。她一手还扯着车厢前的帷幕,企图把自己拉回来,但帷幕十分轻薄,伴随着“刺啦”一声响,直接被李逸扯断了。
但毕竟李逸轻身功夫了得,有这么一点借力其实足以转回身来,可没成想在这个时刻没人勒住缰绳的马匹受惊了,它前肢高高抬起,长啸一声便开始狂奔起来,直接把仰面朝上的李逸摔了下去。
没了帷幕以后,白若松终于可以看清外面的情况了。
唐平知道这次凶险,带的工人们多少都会些武艺,可到底敌不过山匪的精骑,大多数都横七竖八地躺在了路边,白若松看见一闪而过的十七姑娘身形轻灵,把骑在马上的山匪踹了下去,接管了那匹马。
再多的便看不见了,因为受惊的马匹早已跑过人群,在窄窄的小道上狂奔起来。
白若松大脑飞速转动起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膝行过车厢,爬到车辕上,摸索着拉住缰绳,企图勒住发狂的马。
可马发狂起来根本不听使唤,倔得跟驴一样,她只觉麻绳摩擦地手心生疼。
前头不远处就是一个弯道,若是马继续这样向前狂奔,大概率就是摔下山崖。
控制不住发狂的马匹的话,她还剩最后一条路,跳车。
四周景物飞速往后,到了近处,景物甚至已经变成了残影看不清,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白若松,跳车也是死路一条。她这样的身子骨,摔断了脖子当场死亡还是幸事,摔断了脊椎半身不遂下半辈子都痛苦。
正在犹豫不决之际,风中突然传来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