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谏议大夫家的嫡女,我今日会上谏言相,请她取消这门婚事。”
言筠猛地停下脚步,白若松一时不察,差点撞上去,脚下踉跄了一下。
“为什么?”他问。
白若松蹙了蹙眉:“姜仲临此人睚眦必报,捧高踩低,绝非良配。”
言筠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冷:“阿姐和姜仲临就接触了这么一两回都瞧出来了,难道人精似的祖母就不晓得么?”
白若松一下噎住了。
她还没想好怎么继续这个话题,言筠便又不在意似地迈起了步子,晚秋的风拂过他一头未束的长发,发丝在身后一摆一摆地荡着。
“婚期早就定好了,若不是国丧,今日我都要回门了。”
太女薨逝,按照规矩需要国丧一月,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宴乐婚嫁,言筠的婚事也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白若松突然想起自己上辈子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说法,如果你在结婚前夕,发现做什么都不顺利的话,一定要慎重,这可能是上天在救你,暗示你再往下走是无间地狱。
“这也是一种天注定。”她说,“天注定你不该嫁给姜仲临。”
古人是十分笃信鬼神的,言筠闻言才终于回头看了白若松一眼。
白若松发现他嘴上似乎是抹了口脂以后又被胡乱擦去,口周都带着一点红色,眼白中带着一点血丝,眼眶微红。
“阿姐真这么想?”
白若松不想骗言筠,想了想,实话实说道:“这其实是我随口瞎编的。”
言筠闻言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还下意识磨了磨牙齿,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憋了回去,怒气冲冲地加快了脚步。
白若松有些想笑,觉得此刻的言筠才有些像那个能够冲进象姑馆,把未婚妻抓出来打一顿的泼辣户。
“言筠是不是有喜欢的娘子?”白若松问。
言筠一顿,虽说没有回答,但步子明显慢了下来。
“你不说,那让我猜猜吧。”
白若松想起自己在赏花宴后,在后院初次单独见言筠。
那时他还不知道自己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时候,像一只高傲的鹤坐在院子中间的石桌旁,随手放下一幅正在赏玩的画卷。
如果白若松的眼睛和记忆力都没有问题的话,那幅画卷上画的是小荷尖尖,上头还落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正是闵仟闻的笔墨。
“是左司郎员外郎的闵仟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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