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那点装出的笑意也终于淡了下去,两只瞳眸黑沉沉的,里头压抑着欲来的风雨。
旁边的侍官看二人针尖对麦芒,吓得要死,真怕他们直接就在门口打起来,赶忙插嘴道:“将军,圣人有请!”
佘荣睨了一眼那个插嘴的侍官,终是侧身让开了通往御书房的路。
“白探花。”她看着二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突然轻声开口,含着淡淡的警告,“你如今的前程大好,可不要做蠢事才是。”
白若松收紧了垂在一侧的手掌,却忍住并没有侧头去看她。
外头还是深秋,御书房内却冷得如同入了冬。
白若松刚一跨进门口,扑面而来的就是刺入骨髓的湿冷,把她激得一抖。
她不敢胡乱到处看,余光只注意到夏天的时候就放在两侧的那几个大鼎还放在原地,里头隆起的半透明物体似乎是冰块。
深秋了还用冰?
三人跟着侍官走近御书房深处的案桌,撩袍行跪礼。
云琼本是女帝特许的不用跪拜,可白若松要跪,他便也跟着行了跪礼。
“起吧。”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三人起身,白若松小心翼翼抬头,飞速瞟了一眼女帝。
这一瞟,却是把她吓了一跳。
上一次见面时还精神奕奕,一句话就把白若松压得冷汗直冒的女帝瘦成了一副骨架子,盘起的头发一缕黑一缕白,佝偻着脊背撑在案桌后头,像极了乡间的孤苦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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