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第 194 章(1 / 3)

为了掩饰出门的真实情况,白若松在路上还特地买了些粟米做的粘糕,佯装是调查之用,顺便把瓷罐塞进了包袱里头。

回到客栈,见过易宁,还给在场的人分了一些粘糕,回到房间休息以后,白若松这才从袖子里拿出那个瓷罐来。

瓷罐由木塞封口,打开后倒出的里头的药丸比她想的大得多,看着有些卡嗓子眼,云琼用帕子包着一颗分成两份,这才勉强让她就着茶水咽了下去。

随身带着这么大的瓷罐肯定是不方便的,云琼取了怀里一个小瓷瓶,把里头的东西倒空在帕子里,分装了两颗解药,递给白若松:“随身带着吧。”

白若松接过小瓷瓶,眼睛一瞄他手中盖起的帕子,问了一句:“这里头本来装的是什么啊?”

云琼:“本来装的也你的解药。”

白若松略一思索,就明白云琼指的是之前那种要定时吃的,压制毒素用的解药,当下有些赧然。

要不是她总是忘记,也不至于让云琼也要随身带着。

“你似乎很不在意自己身上的毒,才会这样反反复复忘记吃解药。”

白若松被云琼点破,自己也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么久以来,她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身上还有毒没有解了,或者说她下意识地,根本不把这个毒当一回事,究其原因的话……

“因为小路说能解,所以我没有往心里去。”白若松实话实说道,“从以前开始,小路说能解决的问题,就没有一个是解决不了的,就连军营里头老大夫都说没得救的人,也被他救活了。他在医术这方面,天赋真是极好。”

她说这话时,微微抬着下颌,眼眸晶亮,里头全是对于路途年的自豪之情。

这种自豪之情,云琼在其他人的脸上也见过。

朝堂中那些年纪大一些的官员,若是家中有那么一两个才华横溢,进了国子监的女儿,就会在走路之时都这样微微昂着下巴,面上全是春风得意之情。

云琼眼睫一颤,垂下目光,淡淡道:“他很喜欢你。”

白若松一怔:“谁?”

云琼:“你那位弟弟,路途年。”

白若松“啊”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同云琼道:“虽然这话由我说出来有些自卖自夸的嫌疑,但其实盛雪城院子里头的孩子们没有一个不喜欢我的,毕竟我是长姐嘛……之前进京赶考,离开盛雪城的时候,年纪最小的那几个哭得都险些晕过去。”

原来是这样。

云琼看着白若松双颊漫上的酡红,心里想着,白若松是真的是把路途年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的。

可路途年却不是这样想的吧。

云琼想起自己和白若松在成衣铺子后院,拿了瓷罐,告辞离开之时,他不知怎么想的,回头看到的那一眼。

柳丛鹤早就不见了,杨卿君也在内间,只有路途年一个人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紧紧跟随着离去的白若松的背影,一瞬也不瞬。

那个眼神,那个炽热而又隐忍的眼神,云琼实在是太熟悉了。

多少年来,他在神龛沉睡之时,梦中反反复复都是那一世,嫁给猎户的那个白若松。

二人相携着上山,来到神龛前跪拜,心里头诉说的心愿全是保佑对方平安的时候,云琼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不是我?

为什么我不可以站在她身边?

自从云琼能够理解人类感情以来,每每回想,内心充斥汹涌的全是尖酸的妒忌之情。

有什么恶毒又阴暗的东西在拼命尖叫,想要挣脱束缚喷薄而出,可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隐忍。

兴许是云琼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白若松感觉到了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