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松既然都已经解释了铜钱的事情了,所幸就把所有的都解释了一遍。
其实在云琼起身之前,她早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特别是在易宁锐利的目光下,把一切,包括自己路上卖糖葫芦遇到小男孩,一路追进红楼,发现羽新伪装的从竹公子,帮忙赎出花魁什么的全部都说了个遍,顺便含糊过了沈佳佳的身份。
当然,这点子春秋笔法是骗不过易宁的,她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直切要害道:“你同这花魁公子从前认识?”
白若松当然不可能说认识啊,就胡编乱造了一通,把盛雪城某个孤儿的身世拎出来溜了一溜,移花接木到了沈佳佳身上,最后说他某次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拐子拐到了红楼里头。
其他人都表示了对沈佳佳的同情,只有易宁扯起嘴角无声地冷笑了一声,却没有揭穿白若松的胡编乱造。
也因此,沈佳佳对易宁这个人特别不满,将她称为“冰块脸”。
此刻,面对云琼作大量的重复解释,白若松不仅没有不耐烦,甚至还讲得更加细致了一些。
她觉得云琼应该也能听出来自己在胡编沈佳佳的身份,为此担忧得一直瞟他,谁知云琼眼皮都没掀一下,完全接受了这么个说法,反而在其他地方提问道:“所以崔娘子弟弟的线索断了吗?”
“额……好像是断了。”白若松不太确定道。
她其实内心觉得这条线索绝对是指向崔道娘弟弟的,但是奈何如今也不清楚红楼内部的情况,只能凭借羽新所说的三言两语来判断。
崔道娘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在原地枯坐了好久,一声都不吭,搞得白若松十分愧疚,感觉自己像是一个给了人家希望,又让人家失望的坏人。
“那崔娘子的弟弟叫什么来着?”正拧着自己袖子上水渍的沈佳佳突兀开口道。
白若松虽然不明白沈佳佳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拧着眉毛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啊简?”
“哦,是崔简啊。”沈佳佳口吻熟稔,“如果你想知道他在不在红楼的话,那答案是肯定,他的确在红楼。”
白若松一听,情绪顿时激动起来:“你认识崔道娘的弟弟,怎么认识的?”
沈佳佳:“你把你的脚从我的脚上拿开,我就告诉你。”
白若松险些都忘了这回事,被沈佳佳一提醒,这才讪讪收回了自己的脚。
沈佳佳见白若松吃瘪,有些得意地晃了晃脑袋,解释道:“其实也算不得认识,我们是狱友,只说过两句话,没见过面。”
白若松一头雾水:“狱友??”
“就是之前楼里那个老头不是逼我接客吗,我不从,就把我关了个黑漆漆的屋子。那屋子好像就是专门关不听话的刺头的,我还以为只有我呢,挑了个角落坐下,结果一屁股坐到了一个人身上,险些把人坐死。”
“坐死?”白若松上下打量沈佳佳如今这个身体,“不至于吧?”
“不是我这个身体重的原因啦,是那个男的他早就在里面关了两三天了,没吃没喝的,虚弱得要死,躺在地上只剩一口气了!”说起这个,沈佳佳就郁闷,“哎,其实我预料到自己会被关进去,在身上藏了食物,结果为了表示歉意全塞给这个男的了,导致自己后面饿得头都晕了。”
白若松:“这个小公子是崔娘子的弟弟?”
沈佳佳其实挺不习惯白若松把人家叫做“小公子”的,怪异得很,不过考虑到云琼还在身边呢,就咽下了吐槽,继续道:“我哪里知道他是谁的弟弟啊,总之他自己跟我说他叫崔简,是被什么山匪强抢了,送到红楼来的。那人脾气强得很,一直不从红楼,说是接客途中,把客人的耳朵给咬掉了,被楼里的打手被打得剩下一口气扔到房间里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