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有想好,将人安置在何处?”
这可真是巧了,白若松还当真想过将人安置在哪里。
她贴在云琼的衣襟上,鼻腔中都是淡淡的白檀气息,贪婪地狠狠吸了一口以后,才开口道:“就安置在西市旁边的崇化区。”
云琼非常无奈地发现,自从经过上次......以后,他对白若松这点子小打小闹一样的占便宜,已经十分习惯,甚至于身体都不会下意识僵硬了。
他将虎口轻轻贴在白若松包裹着绷带的后脖颈上,警告一般地掐了一把。
云琼并没有用太多力气,白若松只觉得痒,低头一躲,没躲过去,忍不住咯咯低笑了起来。
她回手想去抓云琼的手臂,可云琼实在是太会躲了,二人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白若松还是败下阵来。
她仍然记得院子里头还有两个千牛卫,强忍着因为痒意而迸发的笑声,憋得面上通红,恼怒地一抬头,瞧见云琼面上有微微的促狭之意。
他俯下身,低声道:“笑出来。”
白若松:“?”
云琼头别过去,有意无意地往寝房的门栅方向瞥了一眼。
白若松恍然大悟,憋了半天的嘴唇一松,立即发出一阵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云琼看得眼中笑意渐深,松开放在白若松后脖颈上的手掌,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记得崇化区是你之前租赁小院子的地方吧。”
白若松刚停了笑,捂着肚子,还在喘气,说不出话来,只能抽空点头。
云琼伸手,顺着她的脊背由上往下抚,替她顺气:“我看那地方并不隐蔽,你可有把握?”
白若松又喘了几口,找回了一点气息,直起腰来:“我有九分把握。”
她见云琼并不明白的样子,又解释道:“之前......发生了一些事情,总之那院子应当是被尚书令买下了。她奢侈惯了,万不会住进那种破旧小屋里头的,那院子大概率就是放在那里生灰,我们把殷照放进去,她短时间内不会察觉的。”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首先尚书令就不会猜到殷照在她手上,就算想到了,也不会想到她会把人安置在她眼皮子底下。
云琼颔首,又再度瞧了一眼门栅的方向,小声道:“看来她们等得不耐烦了。”
他话音刚落,门栅外头便传来了三声叩门的声响,紧接着是女人战战兢兢的声音:“将军。”
云琼看了一眼白若松,唇边微微勾起一个弧度,握住了她垂在一旁的手,将其牢牢包裹在了自己的手掌中。
“走吧。”他说,“一起出去。”
白若松一路由他牵着出了内间,看他站在原地,扯开了自己脖颈侧的圆领扣子,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扭过身去抓住了云琼一侧的手臂,疯狂摇头。
云琼见状,安抚地看了白若松一眼,单手打了一个暗语:[无妨,总归是要成婚的。]
白若松的头晃得更厉害了,手指在空中翻飞出了残影:[这样,你和将军府的名声,都会很不好。]
云琼淡淡笑了笑:[已经很不好了,不会再更不好了。]
说罢,他都不等白若松有所反应,单手挑起门栓,一下打开了紧闭的门栅。
夜色如墨,月挂东天,银灰轻洒,光影交错,两位腰后挂着横刀的千牛卫正静候在门外。
她们大概是已经在院子里搜完了一圈,手中的火把都燃成了短短的一截,火焰莹莹烁烁,昏暗到快要照不清她们的脸。
云琼一手牵着白若松,一手背在身后,面上已然是常见的冷峻表情:“都搜完了?”
适才敲门的千牛卫垂首抱拳道:“都搜完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