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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升旗和日出都还有一会儿,游客都在叽叽喳喳的闲聊等待,四个人好不容易才挤到个地方站下脚,距离天安门广场的旗杆已经八百米远。

梁洗砚眼神儿好,倒是能看得清。

“这儿还行吗?”他问。

“旗杆在哪儿我都看不到。”金汛淼快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了,“我说你们既然决定要看升旗,能不能提前预约啊!”

“人生哪有那么多有准备的仗给你打,说走咱就走。”二妞妞白了他一眼,又说,“一会儿天亮了,咱们不回家,四处逛逛呗,我刚看见手机,说好多公园都有国庆游园活动来着,早上就开始。”

“你是真年轻啊。”梁洗砚打了个巨大的呵欠,“你是大学刚毕业,能不能体谅一下我们三个奔三的。”

“就是就是。”金汛淼生无可恋,“这么跟你熬一次,我接下来一周都缓不过来。”

“你们俩真的是,我都不稀的说,懒得个出奇,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二妞妞下巴一抬,“人家商老师不也三十么,人家都没喊累。”

梁洗砚看了一眼站他身边儿的人,确实,按理说熬夜一宿了,昨儿一天还情绪低落给他妈妈扫墓,这么折腾到现在,商哲栋依然看起来精神很足,站姿笔直不说,那张逆天的脸也没有丝毫疲态。

“我能跟他比吗?”梁洗砚揉着眼角打呵欠带出来的泪,“不抽烟不喝酒不好色,还坚持天天锻炼早睡早起饮食规律喝热水的人,精神头能不好么,你商老师身强体壮,为党工作五十年都说少了。”

商哲栋转过半边身子,从兜帽后欲言又止看着他。

“说的不对?”梁洗砚挑眉。

“没有不好色。”商老师淡淡摞下五个字,转回去了。

梁洗砚:?

什么玩意儿。

“那你得努力了四宝哥。”二妞妞垫着脚看广场,“体力和精力不好的容易当0,我一直期待你给我找个嫂子呢,你别给我搬个哥夫回来。”

梁洗砚呵欠打了一半儿,给吓得咽回去了。

商哲栋偏着头在看一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敢笑我回去骑车不带你。”梁洗砚碰他的胳膊。

“没笑,我不爱笑。”商哲栋这么说着,脸依然没转回来。

梁洗砚放弃挣扎了,生无可恋站在凌晨的天安门,思考有什么办法,能把二妞妞毒成个哑巴。

好好的丫头片子,怎么就长了个嘴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商哲栋是个gay,那他是0还是1啊?

这么重要的问题他居然一直没问。

二妞妞和金汛淼在一边闲扯,都没注意到这边,梁洗砚悄悄从兜里掏出手机,给商哲栋发微信。

【小梁爷】:话说你是0还是1?

商哲栋原本在看远处故宫三大殿的雄伟黄顶,听见手机提示音,一看居然是他身边人发的,侧脸去看时,梁洗砚一副做贼心虚地样子,抬头看着天。

【秋迟】:没想过,可能是1。

商哲栋是真心不知道,他对gay圈了解不多,人生的许多年里,他忙着做商世坤培养的完美儿子,也忙着迟秋蕊的身份在京剧圈摸爬滚打,一路唱到台前,一直到而立之年,他似乎从来没考虑过感情问题。

直到喜欢上梁洗砚,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喜欢男人的。

或者说,可能因为梁洗砚恰好是个男人,所以他愿意做个gay。

秉持着文史工作者应当严谨的想法,商老师还是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到了个初步的答案。

那就是:虽然梁洗砚在外人眼里张牙舞爪龇牙咧嘴,高个儿寸头胡同串子不好惹,但在他的无数设想里,这人都像只可爱的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