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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梁洗砚合上嘴,“这涮羊肉可能有毒,刚才好像吃出幻觉了。”

吃完饭以后收拾碗筷,梁洗砚先端着电锅去倒锅底,回来时,见到商老师在收拾桌上的垃圾。

他站过去帮忙。

“四宝。”商哲栋叫他。

“您能放弃叫我四宝么。”梁洗砚把餐巾纸攥成一团。

“以后一起吃饭吧。”商哲栋声音不大。

“什么?”梁洗砚看向他。

商哲栋也抬眼:“以后等我下班,咱们都一起吃饭吧。”

他看着梁洗砚,轻轻眨眼:“可以吗?”

*

洗完澡,满身大白兔奶糖味儿躺在自己西厢房里发呆时,梁洗砚觉得有点后悔。

他不应该答应商哲栋一起吃晚饭的邀请,这样很麻烦,要等他下班,还要考虑他吃什么不吃什么,啰里吧嗦一大堆事儿,不符合他小梁爷的作风。

但他也不知道是脑子抽风了,还是到底被商老师摘了眼镜的美色给迷惑了,反正就是直接点头了。

商哲栋很高兴,还说明天会从单位食堂打包一点菜回来,叫他在家蒸米饭就行。

梁洗砚翻了个身,屋里窗帘还没拉,从这个角度,他能看见正屋的灯还亮着,商哲栋好像还没回他的西厢房。

直到现在,他终于对二妞妞说的“有人陪他住”有了实体的感受,就比如现在,以前他一个人独居,自己在哪屋,哪屋的灯就亮着。

不会像现在这样,他看见灯亮了,所以知道商哲栋还没睡。

梁洗砚觉得口有点渴,懒洋洋踩上拖鞋,朝着正屋去。

正屋,商哲栋在茶桌后,早已写完他的工作报告,虽然这种形式主义的东西很难写,但是对他来说也很快就能完成。

他合上电脑,刚想起身,听见西厢房的门打开的动静,随后就是京痞子懒洋洋的拖沓步子。

手比脑子快,原本打算休息的商老师迅速坐回去,随手从身边扯了一张纸,拿着笔,做思考状。

梁洗砚进屋的时候,商哲栋果然还在茶桌后面写他的工作报告,正屋地方有限,茶桌和书桌的功能只能合二为一。

“还没睡?”他走到商哲栋面前倒水。

“还没写完。”商哲栋停下笔尖,“写不出来,有点烦。”

梁洗砚吞下一口水,正想着要回屋,听见商哲栋温和的声音。

“四宝。”他说,“陪我一会儿。”

梁洗砚这回吞了一口唾沫:“不陪,你小孩儿啊还陪你写作业,一会儿用不用我给你听写签字检查正确率。”

商哲栋看了一眼外面淅淅沥沥下秋雨的小院,说:“打雷,我一个人在正屋,可能会怕。”

梁洗砚直呼牛逼。

他听过怕打雷的,也听过不怕打雷的,没听过可能怕打雷的。

“实在不方便就算了。”商哲栋抬头,“你早点休息吧,晚安四宝。”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弃四宝这个名儿。”梁洗砚木着脸,用脚勾开对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下了。

出乎意料的,商哲栋让他“陪”,还真就是很单纯的“陪”,他并没有找话题跟梁洗砚搭话,依然很专注地低头,铅笔在纸上勾画。

梁洗砚看了一眼,他应该是在写提纲思路。

夜晚小院安静,笔尖唰唰落在纸上,像是稳定轻柔的白噪音,梁洗砚伸了个懒腰,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就看着商哲栋拿笔写字,居然静静看了很久。

商哲栋偶尔会停下来思考,思考的时候有些小动作,比如会食指顶着笔尖,让笔杆在他那修长的指尖转个圈,再用中指和无名指勾回来,最后翻一下手腕儿,动作丝滑优美,像是做了很多年,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