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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洗砚说。

“什么好处?”商哲栋按下开锁键。

“你能开车啊。”梁洗砚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我以前都是自己来,自己吃的话喝不了啤酒,不爽。”

商哲栋拉开驾驶位的车门,弯腰坐进来。

“以后想吃夜宵都和我一起吧。”他拉过安全带,嗓音温沉,“我给你开车。”

梁洗砚伸手拉自己这边的安全带时,在耳朵上狠狠揉了一把。

车子行驶上路,梁洗砚没骨头似的陷在椅子里,几次欲言又止。

最后,他朝着窗外指了指,跟商哲栋说:“商老师,路边有一蜗牛,看见没?”

商哲栋只敢瞥一秒,又迅速去看前方的路。

“怎么了?”他问。

梁洗砚说:“咱们争取下个路口超了它!”

“”

有科学研究,人的大脑在唱歌、开车、跳舞以及弹奏乐器这些方面,触发的功能区是同一个,按道理来说,应该会同时擅长。

商哲栋自认他在节奏和唱腔这方面不差,甚至不自谦的说,他可以做到顶级都不为过。

可唯独开车这件事不行。

拿了驾照快要十年,明明驾考是一次通过,但只要是上路实操,总是会紧张。

或许真跟梁洗砚说的那样,他自己是指望不上了,以后得找个会开车的“媳妇儿”。

他只能尽量放低速度。

所以,等他把车开回鼻烟儿胡同最近的那处停车场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梁洗砚一开始还试图让他加加速,后来干脆放弃了,窝在副驾驶上思考人生。

而现在,商哲栋废了很大力气,终于把车停进狭小的车位里,一扭头,却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梁洗砚睡着的时候会习惯性皱眉。

这是商哲栋搬来四合院以后,新发现的关于他的事情。

身边坐着的人对他毫无防备,脑袋向后微微扬起,靠在安全带上睡得正香。

商哲栋盯着他的胸口,一呼,一吸,鼓起,落下。

喜欢的人在自己身侧这样睡着,或许不少人会陷入要不要做些什么的天人交战,君子与否,全凭自觉。

但商哲栋没有。

他只是熄了火,在车子奔鸣的发动机安静下来,只能听见梁洗砚均匀的呼吸声时——

抬手摘下眼镜,疲倦无比地揉着前额,轻声叹息。

跟曾祖父商寅盛一样,他学历史学出身,毕业后到现在,都在专门搞研究,看过无数晦涩难懂的史料典籍,却从来没哪次,像面对梁洗砚这么棘手。

他转过脸去,看着睡熟的人,忍无可忍伸出食指,在梁洗砚脸颊上轻轻一戳。

“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商哲栋盯着那块儿被他戳得微微凹陷的皮肤,没忍住,又戳了两下。

商哲栋终于收回目光,刚一抬眼,远处,车窗外,一道人影朝着这辆车走来。

那人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颇有要来讨债的架势……

*

彭简书估计着商哲栋已经忘了他,这才敢找到个机会从家里溜出来。

溜出来以后第一件事,先攒了个局儿,找了一帮青春靓丽、盘靓条顺的男大陪他喝酒,可是三杯两盏下肚,怎么看怎么觉得都是一帮庸俗货色。

长得帅的,气质太阴柔;气场强的,长相又差一点;身材好的,脸不行;脸能看的,身材又瘦如竹竿。

于是他端着酒瓶子,纸醉金迷里,又想起梁洗砚来了。

他是真不甘心啊,他瞧不起梁洗砚,非常瞧不起,知道他身上背着私生子的骂名,知道他吊儿郎当毫无可取之处,知道这圈儿里没有人不讨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