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折 口舌是非(3 / 4)

白色的亚麻衬衫松弛地穿在身上,光影晃动,隐隐透出里面立体的好身材。

商哲栋卷起他的袖口,左手腕上的佛珠松垮地挂在他腕骨突出的白净手腕上,整个人气质清爽典雅。

跟他一比,同为三十岁上下的张波,一个啤酒肚,油腻得简直没眼看。

“还得人长得好,穿什么都牛逼。”梁洗砚声音不大。

“大声点我听不见!”金汛淼墙下头喊,又问,“里面干什么呢。”

梁洗砚蹲得累了,换个姿势,乐呵呵说:“到张波那孙子拍马屁环节了。”

他顺手从后屁股兜里摸出手机,对着院子里张波对着商哲栋点头哈腰,撅着腚献殷勤的样子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金汛淼看。

院里,张波说:“商老师好,商老师好,您这一来,我这儿可真是蓬荜生辉啊。”

商哲栋神色淡淡,礼貌颔首:“多有叨扰,见谅。”

“哪儿能哪儿能啊,您来这儿就当自己家一样。”张波擦着汗巴结,“商老师,要不您赏个脸,我这刚装修好,后面院儿里山清水秀的,我带您转转?”

“可以,请。”商哲栋的回答永远简短疏离。

梁洗砚趴在墙头上看完全程,问金汛淼:“你说商哲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挺高冷的,话不多。”金汛淼回答,“那天在梁爷爷那儿我就发现了,看起来特别的礼貌,但是就是给人一种,嗯,怎么说呢,不容易跟你亲近的感觉。”

“是吧。”梁洗砚歪了歪脖子,“看着心眼子不少。”

“也不奇怪,他们这个身份地位的人,在外面一句话,一个眼神都不能错,毕竟家里从商从政,容易让人抓住把柄。”金汛淼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商老师这态度是最保守的,冷是冷了点,谁也挑不出错儿。”

“你说他这么活着累不累?”梁洗砚突然问。

“您甭操心些没用的成么,他累不累跟咱俩这天天睡大觉的有什么关系,这么闲上村口挑大粪去。”金汛淼懒得搭理他。

梁洗砚没再说话,看见商哲栋对张波的态度,他终于相信了金汛淼之前的话,这位商老师,的确是个不大容易接触的人。

但是这么个身份高贵,德行深重,性子冷淡到跟谁都不愿意有超越人情的来往的人,为什么挤破了脑袋也要搬去和他一起住,甚至不惜跑去跟他吃夜宵套近乎。

梁洗砚陷在自己的思考里,几秒后,他啧了一声:“看来商哲栋是真挺想住我家房子的,所以他到底看上我家什么了啊,你说我那四合院底下能不能埋着金条?”

“您老喝多了吧?”金汛淼张着大嘴仰头看他,“不能啊,刚才才一瓶啤的。”

他和金汛淼在这边贫嘴,里面,张波带着商哲栋转了回来,正要去后院,似乎在聊些什么。

梁洗砚想听听不清,索性站起来在墙上走了几步,如履平地地爬上院墙边上的一棵大树,一脚踩着,靠在树杈之间。

距离拉近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声也断断续续传进耳朵里。

“商老师,我听说您回来以后特意拜访了梁实满梁老爷子。”张波说。

“是的。”商哲栋说。

“哦,梁老爷子当代书画名家,德高望重,为人亲和,我们这些做小辈的都很敬佩。”张波顺着他说,“只可惜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还三天两头要给他孙子梁洗砚收拾烂摊子,也是可怜。”

听见自己的名字,梁洗砚耳朵一动,冷冷抬起眼皮。

而商哲栋,也在同一时刻停下脚步。

“您不知道么?”张波好像很高兴自己终于跟商老师找到共同话题,乐呵呵分享,“那位可真是个混世魔王啊,胡同串子一个,打小踢猫揍狗都不说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