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雪,玉玲珑;这几盆紫色的最有趣,叫赛西施、紫褒姒。[1]”
众人叹道:“贺小姐真是博闻强识,我们平日里只瞧着好看,不知还有这些个名目呢。”
说完,又有人问:“这两盆是什么,方才贺小姐是不是漏掉了?”
贺容暄微微一叹,“说起这两盆,我就有些犯愁,正想让姐妹们帮我出出主意呢。”
立即有人打趣道:“贺小姐也不知其名,那我们就更不知了。”
贺容暄笑道:“这倒不是,是我家中近来恰巧也有人送了这两盆。我呢,就想选一盆给兄长,可又怎么瞧着都不太合适,这才一时犯了难。”
那小姐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两盆都叫什么?”
贺容暄秀眉一扬,指着一盆道:“你瞧,它花展向四周,卷瓣向上,被人说是凤凰展翅,便叫它凤凰羽。”
有人道:“听着倒是个好名字。”
贺容暄捂嘴一笑,“哪里就好了,我最不喜的就是它这名。区区一盆菊花,被人费尽心机娇养着待价,便认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了,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们说,好不好笑?”
正在跟着笑的李舒君脸色一僵,抬眼朝柳舜华望去。有不少人品出其中意味,也纷纷投出打量的目光。
柳舜华心底一声冷笑,她就说,贺容暄怎么会放过奚落她的机会。
刘妉柔也似是听出了什么,轻哼一声,继续与其他人说笑。
有人不开眼,继续问道:“那这一盆呢?”
贺容暄接着道:“这盆啊,其瓣面重黄,而背重红,相依相偎,形似鸳鸯,唤作鸳鸯锦。”
那人也不知是装傻还是刻意顺着她,问道:“这盆瞧着挺好的,贺小姐为何觉得不妥?”
贺容暄扫过刘妉柔,轻蔑一笑,“想比翼双飞似鸳鸯,那也要看这黄土啊,是不是适合她。这鸳鸯锦张扬过了头,怕是情深不寿呢。”
刘妉柔冷笑一声,“贺二小姐懂得倒是多,不知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多言多败。无用之话说得多,是要断舌头的。”
贺容暄不紧不慢道:“我不过随着姐妹们的兴致,品论菊花而已,郡主如此气急败坏,倒真让人不解。”
刘妉柔抬眼看着她,嘴角带着一抹讽刺,毫不客气道:“爱菊之人才配赏菊,不说焚香沐浴,起码也要保持身心洁净吧。你言语尖刻,浊气熏天,还配说品菊,你配吗?”
贺容暄气道,“刘妉柔,你不要太嚣张。我……”
“你们看,有蝴蝶。”李舒君担心她们继续闹下去会惊动大长公主,忙转移视线。
她这一叫,众人的视线果真移了过去,看着那只硕大的彩蝶围着菊花来回飞舞。
贺容暄被刘妉柔当面驳斥,到底有些气不过,瞧着眼前的蝴蝶,挑眉道:“你们看,这两盆花自以为是,没承想如今蝴蝶都不愿亲近,弃之如敝屣。”
“扑哧”一声,柳舜华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贺容暄大怒,“你笑什么?”
“贺小姐常年居于深闺,怕是没去过乡野。不知这世间,花有花的习性。有的蝴蝶来,它们求之不得;有的,它们避之不及。
柳舜华慢条斯理地一笑,“从头到尾,主动做出抉择,拒绝蝴蝶的,都是花啊。”
她脸上挂着笑,神情恭敬,言语柔和,没有半点不妥。
贺容暄气结,偏又挑不出半点毛病,只指着她,说不出半句话。
好在大长公主携各府夫人及时到场,一场闹剧才就此落幕。
有大长公主在,一场宴席下来,倒也相安无事。
午宴后,大长公主与各府夫人们相互寒暄。柳舜华怕独坐着有些格格不入,便随着各府小姐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