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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问。

“归你。”汤姆说着,凑近去看那本笔记。墨水还没干透,古怪的方块符号堆在纸上,像是某种瓶颈倒扣的图案,又像是扭曲的蛇形,看得他眼晕。这到底是什么文字?不过,这纸很好,这阔佬必然相当肥——

“虽然两位大概率不认得汉字,但这不代表我同意你们看我日记。”一道男声说。

汤姆猛地抬头,发现不知何时,门边倚了个年轻人,个头很高,身形结实,一顶深蓝礼帽,一身考究西装。鬓角有点怪,但反正那双手绕在胳膊里——这姿势绝无可能快速拔枪。汤姆稳了稳心神,抬起手里左轮:

“瞧瞧,这不是今天运气好?有钱人家就该给咱们这些穷邻居分点。不然,谁知道你在这搞什么巫术?”

年轻人挑起眉毛,脸上露出股古怪的笑:“开个价?”

他的眼睛颜色很深,让汤姆想起黑沼泽的泥炭,眼神却直勾勾的,盯得汤姆很不舒服。但比利已经举着枪走近两步:“一百块!”

“一百?”年轻人发出一声惊呼,“码头搬运工周薪才五块,先生们,这是要断我生路啊。”

“少装蒜,先生。”汤姆嗤笑,抓起桌上吃空的包装纸:“你恐怕一个面包都要一块钱。交钱,我们就走。”

“我为什么要骗你们?钱都在我老婆手里,要不然我怎么躲城外来了?”年轻人义愤填膺,“我为了订婚,给了两根金条,两根啊!想着老婆好歹用个半根?结果全被拿去孝敬岳父——”

“够了!”比利打断他,枪口顶上前,“你他*当我们是来听故事的?要么给钱,要么——”

“你不想听?”年轻人歪了歪头。

“谁他*——”

比利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他仍然站着,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汤姆眼睁睁地看着,比利的鼻孔流出两道血线,啪嗒一声,左轮从他手里掉落。砰的一声,比利摔在地板上——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古斯友好地问。

“巫……巫术!”匪徒一声尖叫,眼看着就要清空弹匣。伤能愈,但衣服不行。古斯及时一凝神——

砰!

【圣丹尼斯第七天。夜。补录。】

又搞砸了!本想着爆脑子不爆头,结果力道没收住。这下地板和墙毁了,外套也毁了。亚瑟交房租时好像押了两月订金,照这情形,房东能把钞票嚼碎了吞下去。那两个杂碎兜里扒出不到五块,都不够损失的一半。

补枪时特意掏了把没良心枪背着,装得像被吓得手抖。警察来得倒快,但,连弹孔都懒得数,直接拽着死人脚脖子拖走!见鬼,那我打的算什么?地板成漏勺了,还痛失子弹十枚。

围观的一个女邻居倒是机灵,看我对着血迹发愁,抄起水桶就来谈买卖。一块钱成交,她擦地擦得红光满面,估计在盘算怎么回去炫耀这份刺激兼职,暗地还问前天出门的是不是我保镖。敷衍过去了。不过这个角色扮演还没玩过,记一下。

真想搬去城里住酒店,可亚瑟回来看着空屋准得多想。报警前还琢磨要不要在门廊立个十字架吓唬他,转念……好吧,没有转念。我爱他。我舍不得。

睡前记录,亚瑟的存款又开始闪,这回涨到七百七十五,我的手也开始不发光了?这个数目这个情况,应该是劫农庄的任务?皇天后土,上帝,犹格,随便哪位,千万保佑别是达奇那个瓦伦丁漫步,更别是传说老鼠草莓镇屠镇那单——做完那两票他赏金能再加四位数。

很好奇,为什么连手都正常了,头发倒还有光?这顺序到底什么原理?难不成是按亚瑟对我的印象来?要真是这样,那我应该还有个地方——

补录:还真是。啧。闷骚的摩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