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古斯饶有兴致道,【亚瑟·摩根可以在马背上随便对付一顿,但亚瑟·普莱尔得体面些。告诉我,你想吃点什么?】
亚瑟翻了个白眼。“威士忌。”
【症状明朗前,你得戒酒。】古斯不打算跟他废话。【至少一份主食一份蛋。我选还是你挑?】
“……随你的便。”
反抗和抗议都没什么意义,而自己也确实饿了。亚瑟认命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去找衬衫,经过镜子——他一向不喜欢照——时略略一滞:
身上有些红痕,斑斑驳驳地印在起伏的肌肉间,在渐亮的晨光下分外醒目。
他盯着那些痕迹看了会儿,手指下意识摸上去。感觉很陌生。但反正好过那些枪伤、刀伤和打斗留下的淤青。
而且不疼。也没有其他不适。实际上,这些看着像是淤血的地方反倒透着股轻松感。
“你下手真重。”亚瑟自暴自弃地说,随手套上衬衫。但扣子还没系完,他的手又不受控制地停在半空,继而利落地打开衣襟——
古斯拉近镜头。
脖子、胸肌、还有腰,很正常的小点状痧痕。但并不是借助工具出的片状,而是意念凝聚带来的点按痕。
【血液循环改善的正常反应,几天后就会消掉。呃,也许吃顿饭就能消掉。】古斯说着,确认地扫过亚瑟的三项状态,将操作亚瑟扣回衣服时又顿住——
【你觉得你侧腰那像不像个掌印?】
亚瑟闻言掀开下摆,直接低头。因为肌肉弧度阻挡视线,还扒拉了一下胸肌。
“不像。”他又看过镜子,语气笃定,“你那边根本没有手。”
【现在没有。对了,领巾。】
这回亚瑟什么都没说,只透过镜子又朝他翻了个白眼。
……
结清了铁路酒店的账单后,他们坐进一家看起来干净的餐馆,要了炒蛋、培根和咖啡,赶上了刚出炉的玉米面包,还在出门后碰到了马洛伊警长。
这位瓦伦丁的执法者看起来也刚刚解决完早餐,正倚在门廊下悠闲地抽着烟。晨风徐来,缕缕烟雾在他指间盘旋飘散。
亚瑟盯得目不转睛,喉结滚动。
见鬼的邪祟曾经从不管他烟酒,甚至时不时还会变出些好货来。但从那个病……从黑水镇救出肖恩那天起,他就再没碰过烟。每次想抽,那邪门玩意就会毫不留情地压制住他的手。
“古斯……”亚瑟忍不住用气声低咒。
古斯斩钉截铁:【没门。】
马洛伊注意到了这位步履异常缓慢的“亚瑟·普莱尔”,热络地打了声招呼,手已经摸向了衣袋,眼见着就要掏出一支分享——
古斯警告地按上亚瑟的肩。
亚瑟像是被人从美梦中惊醒,喉咙里憋着股火,不情不愿地摆过手:
“多谢了,警长……该死的医生不让我碰这玩意。”
“哪的医生?啊,无意冒犯。只是咱们这儿最近来了个骗子。”
“骗子?”
“嗯哼。打着行医的幌子贩卖假药。”马洛伊说,“收钱容易,要命也容易,还不费一颗子弹。”
行医。钱。命——香烟的吸引力顿消。亚瑟不由问:“这样的人,够上通缉令么?”
“早就贴出去了。”马洛伊吐出一圈烟雾,“本尼迪克特·奥尔布赖特。赏金五十美元——但我敢说,这混蛋害死的人比那些身价上千的帮派分子还多。”
【看来他不知道你的身价。】古斯嘲笑道。
亚瑟没理他,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通缉令在邮局?”
“警局。邮局的还没贴。”马洛伊说着,神色间透出几股探寻,“怎么,普莱尔先生?对这事有兴趣?